何胡元回了住处,唐昭乐等在门口,等人下了马车,她上前问:“如何?见着面了吗?”
“见着了,进去得盘查,十步一士兵,可严了,俺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家。”
“他怎么样?”
“人瘦了,俺看还没在乡下时候好。”
唐昭乐蹙眉,面有担心之意,他那人,不盯着是不知道对自己好些的,道:“那可有试探我能不能来盛京?”
何胡元递回玉佩,道:“俺问了,他就是不回话,俺也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事儿。”
唐昭乐就知道这样,要同意她来盛京,早派人来接了,不希望她来,又说不出口,才那死样,道:“成了,他那性子,不回就是不想我来,他不想我在盛京,我不见他就是。”说着进屋,有些生气。
秋月跟上,道:“夫人,公子让我明日再去趟王府。”
“去就去吧,别叫他知晓我来就成。”
“哦。”
小姐生气了。
云香,春花见着,都来小声说话,几人也有自己的主意。
唐昭乐回屋,好在有唐欣欣分散她注意力,不然老想着赵瑾砚,会越想越来气。
隔天,唐昭乐老早带着孩子去医馆,她想早点在盛京站稳脚跟,叫他无可奈何。
大清早就摆了义诊摊子。
云香,春花,秋月在医馆没事就显得木讷。
秋月自觉自个儿没有云香,春花,聪明的,这次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三人合计,秋月还是早去为好。
去靖亲王府的时候,秋乐背了包袱,做出一副要马上离开盛京的模样。
人被领进书房的时候,包袱也不离身。
赵瑾砚放下折子,问:“你来了盛京多久?”
秋月精神气十足,回:“十来日,帮着完成夫人交代的事。”
“什么事?”
“帮着阿元认人,熟悉盛京,再带着他来王府认识主子。”
“她可有说要来盛京之事。”
“有。”
赵瑾砚心一动,他知晓自己是极希望她能来盛京的,可他向来理智,问:“何时来?”
“夫人没说,手上生意刚有起色,近几个月该是不会进京。”
赵瑾砚点头,“她那表亲怎么回事?”
“是夫人看了她爹的手札去的乐陵认亲,乐陵洛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大家。”她没说到重点。
赵瑾砚问:“那表哥怎么回事?”
“洛少帮着夫人做生意,帮了很大的忙,夫人的生意能起来,可以说全是洛少的功劳。”她还是没说到重点。
赵瑾砚没耐心,问:“那人对夫人什么心思?”
“那奴婢说不清楚,洛少家长辈本要给两人说亲的,夫人以定亲了为由,拒了。所以都知晓夫人未婚夫在盛京。”
赵瑾砚捏拳,骨子里有冲动,不若就把她带在身边,沉下心,思虑一遍京中局势,若是三皇子,六皇子没有拉拢士族,他或可放手一博,护她周全,而今皇上年迈,保不定谁为了登位谈什么条件。思虑再三,他不能自私,冒一点风险。起身,道:“跟我去库房。”
“是。”
秋月松半口气,如此半真半假,公子该是会信吧。
靖亲王府的库房,多的是皇上赏赐的奇珍异宝。
秋月跟着赵瑾砚进库房,开了眼界,这么多好东西,要不是跟着夫人,哪里有资格进来帮着挑。
秋月看着药材,才想起来,道:“夫人长了冻疮,还问盛京有什么好的护手膏药呢。”
赵瑾砚二话不说,都把架子上的玉露膏,美肤膏,王妃用的都给秋月拿着,拢共五瓶,有市无价。
还有洗澡的,养发的,能想着用到的,赵瑾砚都给装上,单这些秋月就要拿衣服兜着了。
秋月知道,这些都是王妃专享,别人可是无半点资格,王爷都不让用的。
珍珠,玛瑙,翡翠镯子,什么好看,赵瑾砚挑什么,库房里好看的适合姑娘家的布料又挑了好几匹。
秋月觉得公子在绞尽脑汁想夫人能带什么。好些拿起放下,拿起放下,是极少与女子接触的结果。
空马车来似乎就是为了装这些东西。
秋月以为难关已过,然赵瑾砚又派了两个护卫,跟着,吩咐道:“护夫人周全,还有夫人身边,别有居心的男子,一概不可靠近。”
“是。”
“还有,她若要来盛京,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也把我的命令交代给云香。”
“是。”
秋月冷汗直冒,主子明明在乎夫人,可不叫她进京又算怎么回事。问题是,她怎么安排这两人啊!
马车要离开的时候,秋月脑子都快炸了,怎么办?怎么办?该如何是好?脑子一动便道:“先回我的住处,再等一个人一道回去。”
两护卫也没觉得不妥,按着秋月指的路驾马车。
秋月将人带到住处,将马车停在马臼里,对着两个护卫道:“里头物件儿都是贵重东西,你二人是知晓的,守着别走动了,待我去叫人。”
合情合理,两个护卫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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