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就更加贴切,这种想法是很好的,可似乎还是低估了工程的难度,以至于那条“黄龙”的四只脚格外的长,所以也就偏离了“龙”的形象,实际的,却是与蜥蜴很有几分形似。
刚到学校报道那一会儿,只要到了晚上,那条用灯光编织程度的“蜥蜴”便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远远地就看见山上的人熙熙攘攘,有很多都是情侣,我就在想,余沉沉就在我的身边该多好,我们也应该去爬山,我还可以背着她到山顶上那座凉亭去的,她笑着看着我,仿佛在那儿等着我,“我这是为什么呢?来这么远,意义何在?到处哪儿哪儿都一样的?何必呢?我理解不了自己。”从质问自己到自责很快很快。
我真想找一个人去倾诉衷肠,“可是我该说什么呢?怎么说才是得体的呢?”我不知道。
我骑着车子朝着市区去,太阳终于开始西移,我一直往前走,没有想过要回头。
自行车长了双翅膀,离了地面,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我觉得那已经很高了,我不敢停,心里激起一阵惶恐,风从裤腿下面钻,腿直打颤,手,死死的握着车把,不敢松手,掉下去的话,不死也是粉碎性骨折。
眼睛看着前面,不敢眨眼,大风吹到眼睛里,激的泪水直往外淌,我越过山峰,我看到林间有很多散步的人,我看到下面村庄的烟囱里面在冒烟,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奔跑的车子后面烟尘滚滚。
我觉得天空很高远,大地很辽阔,走不完,也看不尽,突然想起来,我有这个机会,应该奔南方,因为那是我来的地方,我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么?没有。我辨别方向,拐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南北,只是在揣测,或者尝试寻找,寻找那种熟悉的风物。
你所经过的地方一定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些潜意识的东西,等你再一次到达的时候,那种意识会冒出来,像一个熟人一样向你致意。
我遵循那种意识,往远方无尽处寻觅。
暮色将至,我本就出来的晚,现在我骑着自行车,我虽然凭着感觉在前进,可逐渐浓烈的夜色,就在模糊意识,我有一种担心——一头撞进黑暗中,那时候,怕是在里头兜兜转转,再也出不来。
在一个路口,我转弯,骑到另外一条岔路上,我仿佛是着地了,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没有那种轻飘感了。
一路上,我看着沿街的灯光,兜里面的手机一甩一甩的,我之前一直没有打开手机,一如之前那样,我保留着这份惊喜,已经形成习惯,我告诫自己不必着急,下一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就会看到她的消息,为了充分的神秘感,我的手机开了静音。
能够想象,如果打开的时候空无一物,那又是一种怎么样的失落。
我到松花江大桥上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山上的那只“蜥蜴”已经亮了起来。
我停下来,依然是在那个位置,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向,我终于打开了手机,惊喜,是的,我心里一震。
“你在干嘛呀?”
“我的手机今天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缺口。”
“我太冒失了的,如果我不把手机放在桌沿的话,就不会,算了,没有如果。”
“人呢?”
“你怎么不理我了?”
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我应该给她买一部新的手机,若是身上的票子足够的话,最好是买一部时兴的苹果。她没有这层意思,更没有暗示,甚至她都不会想到我会这样想,是我自己太自觉。我瞥一眼黄龙山,我的生活费大概一个月1500元,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凑不足的。
“你这样吧,干脆换一个手机好了。”消息一发出去,我便知道这样不对,果然。
“我说了呀,它明明就只是碰坏了一边角,屏幕还有手机本身又没有完全损坏,我只是想给你说我今儿很倒霉而已。懂?”一个斜眼的表情,光是这个表情就已让我觉得羞愧,好像就是上课时候被老师提问题,没有答上来的那种羞愧难当。
“哦哦。”
“不,你应该回答说懂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呈现在眼前。
“行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按她要求的那样说懂了的时候,“行你还不赶紧?”
我手忙脚乱的回了。“我要回去了。”
“嗯?你回哪里去?”
“回学校去。”
“你在哪儿呀?”
“松花江大桥上。”
“你去那儿干嘛?难不成是想不开了要跳江么?哈哈哈。”
我受了愚弄,也应承着说没有,只是觉得呆在学校太无聊,出来散散心而已。
她很特别的问我,那心散好了没,问东北这座城市有什么值得期待的,问我一天的课程之类……今天被这样热情的“款待”,实在是百感交集,一口气就说了很多。
一条饿了很久的鱼儿,但凡是吃的,就会往前凑的,哪怕那是一只饵。
回到寝室的时候,很晚了,室友们都没有在,张琳是学校排球队的队员,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校体育馆度过,李轩和张文硕该是上晚自习去。
大二的晚自习,在我们这个系很容易流于形式,大多会找各种理由躲开,坐进教室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