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大可放心,不管是你如何调皮,大哥我都会让着你的。”看见这句话,她该是笑了。
“你呀,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本公主……明白么?”
“明白,非常明白。”
“哼~你明白就好。”
总是觉得有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我想着等到一过年,便去大垭村寻她。
可,终归是没有等到。
腊月二十四,这是南方的小年,她轰然倒下,李姑珍叫了村里的车将余沉沉送到镇子上的医院,在那里做了心肺复苏等急救,她醒过来的时候,很好奇所处的地方,她失去意识一样,眼睛适应一阵儿之后,才稍微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禁不住眼泪涌了出来,
时间需要返回到县医院,除去因为在长江之上奔波一夜的疲倦还有因受了凉得的感冒,或因体力不支晕倒,在急救之后,她醒过来,鉴于余沉沉的情况,医院为余沉沉做了全面的检查,各项常规指标均趋于正常,但还是躲不过眼尖的医生,她呆滞无光的表情,自动不自动的流泪表现,至此,外科主任提出这个女孩儿应该去精神科做一个检查,要排除掉心理疾病的可能。
她就是这样被移交到的精神外科的医生办公室的,在填写一份自检表格的时候,一边的医生便将李姑珍还有班主任叫到门外,详细的了解余沉沉的情况,那份心理状况的自检表格,余沉沉几乎是全程哭着写完的,医生试着跟余沉沉讲话,余沉沉失落极了,只顾低头看表格,视野已经因为眼泪而变得模糊,她仿佛就是听不到一旁还有人在跟她说话一样,原本大方的同她交流的医生根据他的从医经验,已有预感。
她写字的右手手臂,从口袋中伸出来,登时便引起注意——手腕的内外侧均是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她缓缓的看着表格上的项,诸如:“夜间睡眠不好。”、“我会因为一件小事感到悲伤,不能够原谅自己。”、“我永远是最坏的那一个人”……其中还有一项是时常要哭或者想哭,自我价值的丧失,这一项自当是不必说,现时的余沉沉已经是梨花带泪,不能自己。
“孩子,你是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情况,有多少回?在什么情况下会有这样的情况?”老医生将余沉沉正在写字的手握住,将她拉到一边,如此细细询问。
老医师盯着余沉沉,余沉沉直觉得自己已是一尊木雕像,已失去了生命力,木木的看着,又如提线木偶一样,叫坐着便坐着,叫站着便站起身来,整个检查的过程都是在完全机械的状态下完成的。
“这孩子还需要留院察看,先住一段时间观察,看是否是因为暂时的刺激造成的现在这样的状态,或者是在将来还会有持续的病症,”老医师讲完,诊断结果已经很明显,很不乐观,
就这样,余沉沉在县医院住院,说是查看身体是否留下后遗症,实则是留院观察,母亲李姑珍并不完全知道还有心理疾病这一说,几次三番的辩解,大意是她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她没有疯掉,是有意识的,认得人,没有疯疯癫癫的,是正常的人,不存在什么心理疾病……
对于此类病症,李姑珍一个农村女人,据她所见,那就是农村的疯子、癫子一类的人——他们普遍没有为人的意识,疯疯癫癫,不认人,完全丧失掉意识等等。
不明白、不懂得、不接受自己的高中生女儿会有神经病,想都不敢想,对此,她据理力争,一改平时收敛的性情,惊慌失措之间,言辞激烈,甚至破口粗话连篇,骂医生,骂医院,透过表面的激昂滂湃,其内核是脆弱和无奈,那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好在余沉沉的班主任周长发在了解情况后,对李姑珍加以安慰,这个农村女人,终于在精神外科的办公室门口腿一软,蹲在门边,咦咦的哭号起来,最后红着眼睛平静下来。
这一切,余沉沉看在眼里,却很无力,好像心是在体外,没有长在自己胸腔之中一样,跟着到了病房,她很疲倦的和衣躺下,沉沉的睡过去,因为一路奔波,还有人来人往的纷扰,难以应付,亦是对愿望落空的遗憾,外在的一切都被排除在关心的范围之外,至少,这是她这段时间,或者这半年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因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刻意的去在意,脑海中没有残存的心思,用不着去想念谁。
等她一觉醒来,在病床旁边的,就有几张亲和力的面孔在看她,除母亲和继父,班主任周长发一直在守候,哥哥郑良也打来电话,说会亲自到县医院来看望余沉沉。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几个人都换了一副面孔似的,像是有人精心做了安排,都是演员似的人物,等余沉沉一睁眼,也就意味着舞台的帷幕被拉开,他们准备上台表演。
母亲李姑珍在外买了水果,削好的苹果递到余沉沉面前,班主任周长发的脸上尽显出他作为师者的慈祥,即便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睡了多长时间?”
“你太累了,也就睡了一天多。”周长发那穿过眼镜儿的怜惜的眼神看着已显病态的余沉沉,“还好,都还好。”
余沉沉打量着病房四周的环境,很陌生,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