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就是逃避现实的说辞,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年龄段,早就说过是最好的奋斗的年纪,怎么就……怎么就能有如此呢?”周长发无奈的将靠在椅背上的头使劲的摇了摇,无奈的尽头是失望。
王霞随手在桌子上的纸抽里面抽出两张纸巾来,递给余沉沉,红的不止是脸颊,还有眼睛,推推她,示意她擦眼泪。
…
令众老师们都想不明白的是,对当地的乡民来说,是极少有十分坚固的宗教信仰的,最多的是每逢节日,到寺庙里面去烧烧香,祈福许愿,即便是家境殷实,家中有虔诚信佛的老人,也就是在拜佛许愿之余,给寺庙里头的女尼打发些香火钱。
是什么样的氛围让这样一个青春洋溢的女生竟然有“出家”的想法的呢?
余沉沉很冷漠,意识到周围有很多好言相劝的老师,一直在帮助她,是很难得的,假使换成个男生,此番定是少不了一顿毒打。“靠!给你们惯的!”
周长发即便是到了忧愁和恼火的界限上,凭着他为人师的原则,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英语老师王霞站在一旁,仍旧悉心劝说,她帮助余沉沉打理头发,自从早上从天台上下来,就未曾梳洗,蓬头垢面,除了吃饭,就一直呆到现在。
“你看看,你多么漂亮,也不说沉鱼落雁,国色天香,总之说得上是青春靓丽的。是不是呀?”一边梳理她头顶上乱作一团的长发,一边夸赞,那温和的声音还有笑声,倒是要比周长发那粗狂直白的嗓子来得舒服多,也更加具有说服力。
僵硬的脸上表情终于有所缓和,柔软的女生几经打扮,有了高中生的样子了,好像之前的那个寻死觅活的人与现时的这个女生并非是同一个人。
轻轻嘣的一声,周长发长叹一声,端正他方才半躺着的身体,坐了一根烟,烟气弥漫开来。
“除了你说的出家,还有想干的事情么?不妨说来听听。”一口烟气儿顺着他的嘴皮子朝上冒了出来。
余沉沉摇摇头,周长发看着外面走廊上的人,“我想不起来。周老师,我真的想不起来。”
“你得有多么失望,才会这样呢?到了我这样的年岁,尚且没有避世的想法。”周长发顿了顿,反应过来,意识到有什么还没有讲完,“孩子,你可想好,别看着书本上写那些个什么僧呀道呀的,什么佛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极乐世界,那些东西,看看读读就好,你若是当了真了,是要出事儿的。”说完咂摸一口纸烟。
身在乡下的李姑珍在田埂上提着锄头,身后背着背笼往回跑,发福的身体现在就是负担,喘着粗气,汗已经从她的发梢往外流。
接到电话之后回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往县城去,在等车的那一段时间,她又给学校老师打了几个电话,催问余沉沉的情况,她害怕急了,在马路边上直跺脚,好漫长,去县城的班车就是不来。
周长发委托王霞老师照顾余沉沉,先去宿舍收拾东西,他现在觉得男老师对于女生心思还是参透不到位,倒是交给王霞老师较为妥帖。
“你先回家,去医院再检查检查,治疗治疗,等你好了在回学校上课,我们等你。”余沉沉觉得相比于一些生硬的大道理,这一句“我们等你”更加的有温度。
…
余沉沉收拾好行装,若有所思,“老师,我想等等……”稍微的犹豫。
“嗯?”王霞老师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是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么?你母亲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就快到了,周老师给你联系了车。”
听到这里,余沉沉摇摇头,“没事儿,算了……”她的眼里满含着犹豫和纠结,但是碍于王霞老师在一边。
手机的对话框里面出现余沉沉的消息。
“我回家了,你要好好的。”外加一个微笑的表情。
课堂上的我昏昏欲睡,班主任周长发在班会上已经特别强调过,整个班级的座位分为前排、中间位置还有我们这最后几排的人,坐在前排的学生便是班上的种子选手,是要严格管理的,尤其是在学业上,用他的话说就是将来这个班级的升学率就全部的寄托在前几排的学生身上,中间位置的学生应该争取,力争上游,而后排的学生们,需要做到的就两个字消停。
消停,比如说上课睡觉不允许打呼噜,这样会影响到那些正在认真学习的同学下课不允许打闹,保持班级安静的氛围不许和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谈恋爱,以免造成好学生学习成绩下划……
晕晕乎乎的,看到手机上的消息,登时精神一振,十分的清醒,看一眼外面空荡荡的走廊,讲台上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写题目。
指使坐在旁边的小马哥,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慢慢的将椅子摞了摞,轻轻的站起来,蹲着出了教室门。
一路狂奔,绕道家属楼,从学校旁门往外跑,远远的看见余沉沉还有王霞老师从大门口上面的阶梯上往下走,提着行李箱。
稍微的停了停,低着头,看着脚底下坚硬无比的青石板,摇摇头,很是不甘,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来,往那边一路跑过去,等我到正门口的时候,余沉沉的母亲李姑珍,门口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母亲李姑珍正在将行李箱子往车上放,王霞老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