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水电棍的时候,余沉沉是有准备讲出来的,但,细细一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闭口不提是最好不过的。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神秘感和私密感很重要。”这是后话。
凡事都有它的终点,而余沉沉就扮鬼这件事情来说,终止点很快就到来,也是通过这件事情让我发现其中的奥秘所在。
“那个囡囡姐姐,她走了。”余沉沉站在篮球场旁边,眼睛看着场上的篮球在人手中撞在地上,又回弹回去,淡然的同我讲。
“走了,出院了呀,那是好事儿呀,终于康复……”我嘴里的话没说完,便中止住,意识到了不对。
余沉沉转过身来,看着我,那副苦相,令人难忘。
不能再说下去,整个人也木在那里,眼睛里面向来的亮光突然断电一般的熄灭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余沉沉转过头去,眼睛一直看着篮球场,我不作言语,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陷入一种沉思,我没有见过余沉沉所说的囡囡姐姐,却也是顿感苍穹之下的生命脆弱,以及现实生活的不堪确乎可以将人摧残致死。也更加的坚定珍惜和感恩知足——生命的过程在于珍惜,生命的意义在于感恩。
余沉沉看着篮球在人手里一上一下,撞在地上又弹回去,起起伏伏,或高或低,轨迹不定,“会不会真的有一只上帝之手?将这人间世的一切拍拍打打,构成世界上所有的故事情节……”
那天夜里,实在是烦闷的要紧,出了宿舍门去,往上张望,那高楼层上没有巡逻的老师,再往下看看,也没有老师和可疑人,便大大方方的站到走廊边上,依稀看见夜空中的明月一轮,四下回顾,“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啪的清脆的一声,点着了一根烟,闪亮的火星,似乎能够与那天上的明月相对,烟气儿冒出来,缭绕又散开。
心中直隐隐作痛,即便是,每个春天都有那些个暂未绽放的花骨朵,没能经得住风雨的璀璨,中途夭折,虽是说人也像花一样,可,正当是发生到人身上的时候,确乎要浓重、劲烈。
女生公寓与男生公寓毗邻,中间是个圆形的小场地,圆心的位置是一个圆形的花坛,桂花树在中间立着。
夜半时分,微凉,月光如洗,朝西边的天上遥望,看得见那女生公寓楼的飞檐,赫然听得见后山的鸟儿在叫着夜里的清静,“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手里的烟烧尽,方才掐灭。
正待要转身回宿舍,西北角的火红亮光引起我的注意,并且越来越亮,从楼的中间冉冉升起,一时间,竟会误以为是天上的星辰落了下来一样,沿着屋檐缠绕着,燃烧起来。
顿时惊愕。
“着火了!”嘴边一声,不是大喊,只是想平常一样的声音,才注意到,身边没有人,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恍恍惚惚,红色亮光落了下去。
正在犹疑,便赫然瞧见西北角之处女生公寓的顶层显出一个人影来,隔得很远,但很明确,那儿确实站着一个人,月华降落下来,真如仙人一样,遗世独立。
手机拿出来,把镜头倍数跳到最大,在舆论谣言环绕的日子里面,终于要撕开那层面具来,看得真真切切,看身形,看模糊的容貌,看姿态,终于确定,那必定不是什么“鬼”,那必定是个人,而且,很熟悉,但不愿意相信。
直到那人在天台上“融化”掉,我才进屋。
一躺下,俨然余沉沉映入眼帘。“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没有意义的呀?”
将信将疑,并不十分确定。
不过,有一点儿肯定的是,从那天以后,女生公寓再没有闹鬼的事情发生。
待到那个周末,余沉沉约我去西山,我心中咯噔一声。
“你去那里干啥呀?”
“还愿。”
“何为还愿?”
“就是了去心中的愿,不要再纠缠我。”
还愿这个词,在这里,是不是可以与了断是同义词呢。不管怎么样,答应下来。
到了那天,余沉沉那天背了个书包,鼓囊囊的,到了西山下山,一直下到谷底。
一路上,便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这个地方呢?”、“为什么要把过去的旧路再走一遍?”、“为什么不能够忘记,从记忆力里面清除?”等等问题,而她则都是缄口不言,自顾自的往下走。
面对一个怎么着都不说话的人,成功的引起不满,抑制,抑制,一直在抑制,身体里能够产生情绪抑制剂。
到达她曾经放布娃娃的地方,她只身前往,我站在一棵松树旁边,见我不再往前走,余沉沉回过头来,望向我,准确的描写应该是斜眼相看,眼神之中有一种逼迫,仿佛我再不往前走,就犯下了一种大罪似的。
踌躇着往前走,走到跟前,她紧紧闭着的嘴唇终于开始讲话,“难道我就那么让你们看不上?人不放过我也就算了,连他……”狠狠的指着边,“嗯?他现在算什么?算个鬼!”她急切的讲道。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但又不全明白。
来自她的莫名的歇斯底里,将一种悲痛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不要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