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两句鸡汤式的套话竟然在她的心里激起灿烂的浪花来。
她身上的黑色开始褪去,露出她的全貌来,就像是乌云退去,露出湛蓝的天空那样。
“好啦,好啦,看在你花费时间专门陪我的面上,请你看蓝色妖姬,蛮漂亮!”我正在纠结,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和凉鞋,实在不明白她要以什么样的魔术手法来呈现出蓝色妖姬来。
江边的民宿亮起了灯,金黄色的灯光带很耀眼,倒映在江面上,江岸这边主要是是山地,所以除了民宿那一带,别处偏僻的山坡上暗淡下来,晚风掠过,不禁有十分的凉意。
远处对岸的人家灯光还未来得及打开,天一黑,就模糊得看不清楚。
我跟在余沉沉身后,她爬到木栏杆外面,一块大石头紧靠在江岸边,长在江水里面一样。
高出栏杆两米多,费了很大劲余沉沉才爬上去,我在下头直叫叫她下来,不要爬那么高。
她没有听见一样,一意孤行的站在了顶头,那一刻,她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以至于给我一种晕眩感,她的背影像极了一尊石雕像一样伫立在江边,那么逼真。
我沿着光圆的石头向上。
她摆摆手,我打住,就像是我的身体被什么捆住似的,定在那里。
她的双臂缓缓张开,那样子,我只在课本上见过美国自由女神像,面对着漫漫江水,看不到她的正面形象——那该是个什么样子呢?应该是严肃的?还是快乐的呢?还是忧郁的呢。
无从知晓!
十指指向的江面,眼见着浪涛滚滚而来,原先缓缓又相对平静的江水上面出现层层叠叠的小波浪。误以为是眼花,直到最前面的浪涛汹汹滚来,我的视觉才确定那翻动的、滚滚而来的浪涛是淡蓝色的。
既而后面的小浪涛滚滚而来的时候就将这一片江面染成蓝色,且由淡蓝逐渐变成深蓝。
晶莹剔透,像是一江蓝色珍珠哗啦啦滚落而来,其中泛着白色的光。
夜空之下的蓝色江面延展开,深蓝色的因为散开又变成淡蓝色,接着又变成深蓝,我盯着看,却总是不知其源。
我呆了!
瓦蓝瓦蓝的江面,像是晴天的天空一般深邃。
远远的,我看见一江蓝色的江水在古达大坝前面拐弯、迂回、旋转,几经周转,蓝色剔透的水花拍打着坝身,临近水面的下角染成蓝色,远远看着古达大坝,一条宽大蓝色带子横亘在长江两端。
厚重的水墙像爬山虎那样沿着坝体往上爬,哗啦啦水声传过来,寂静的夜空变得喧哗、热闹起来。
浩大的气势让人完全忽略掉这一切的召唤者——余沉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块沿江的大石头顶上下来,站在我的旁边。
我们像演唱会观众一样,明显的,她已经忘却自己作为主角的身份,只是作为旁观者在张着嘴惊叹不已。
江水涛涛不断地朝古达大坝奔过去,蓝色的江面多么浩瀚。
“像什么?你说。”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温和的蓝色,此时的余沉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而是传说中的精灵。
“像梵高的星空。”如此辽阔奇特的场面,让我只能作如此想象。
“对咯!对咯,比画里还要好看。”
“其实这是蓝色人鱼泪,我们很久之前讲过的,是不是!”她略微点点头,奇观的缔造者保持着低调和含蓄。
其实,很想刨根问底的了解她的这种奇特功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可那冉冉升起的水墙快要漫过坝顶。
“这个……这个……这个咱能停下来么?”我心里慌张得要命,因为江水若是漫过大坝,那就是灾难,与天生的洪水灾害不一样,此种灾害近乎是人为。
眼见着古达大坝上的灯光亮起来,上头守坝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必定以为是什么“怪兽”在作祟。
“你说,我这两年变化大嘛?我抑郁,后来我出家,现在我想复读,不知道对不对,似乎怎么样子都不大对。”现在,余沉沉满含着泪水,我惊人的发现她的泪水竟然是蓝色的,跟现在还在往上爬的水墙是一种颜色。
“无所谓对与不对,青春这一程就是一道多选题,很多个选项的,可能,就是咱的这一程要曲折些罢了。”
“我知道你很喜欢莎士比亚,喜欢他就绕不过四大悲剧和四大喜剧,你最喜欢哪个剧本?”
“毋庸置疑,仲夏夜之梦,最喜欢里头绝美的景色。”余沉沉微微一笑,带着笑容的泪水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幸福感。
“我不一样,我喜欢他的悲剧,我喜欢哈姆莱特,我们……殊途同归的样子。”水墙上升的节奏戛然而止。
这个世界长舒一口气,她脸上的蓝色泪水消失了,变成了她原本素净的模样。
远远的听到水管站和古达大坝上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天际,余沉沉轻轻地拉起我的手朝亮着灯的民宿那边儿走。
这家私人经营的民宿今天的顾客不少,很显然,他们刚刚也见证了宽阔的江面上发生的场景,现场场景消失的时候,聚在一起的人仍旧在对此议论纷纷。
我和余沉沉像是罪犯似的径直往屋里走,房间的门关上,她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