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过,真的,却说清楚在哪儿见过,就是见过,很明确的印象。
“这是我家家祖,康熙三年武状元,辽北飞骑大将军吴鸿毓。”老人说起家祖语气铿锵有力,仿佛低一个音调都是大不敬,并且我看到他的手在冲画像作揖。
“这样……”我反应过来,“那……那县城那座将军石像……也叫飞骑将军?是……”
“不用想,是一个人!”老人的话令我万分惊叹。老人的眼里些许湿润,“吴家无后人呐!宗庙现在都毁掉啦,气数尽了,无法拯救……”老人摇头。
“您这是……”吴老知道县城大雨石像被冲进江水里面的事情。我不多说,他默认。阳光从玻璃窗上斜射进来,霞光映在画像上,将高大的画像渲染成夕阳的残红色。
“算了算了,老了老了,不说了,也顾不上,饭好了,咱下楼吃饭吧。”老人将画像玻璃上的灰尘拿衣袖拂去。
“小子,你看我头上的白头发现在越来越多了,都是这些日子白的,你还想得起来第一回你见我吗,那时候你管我叫大叔,现在我是你大爷了就,人呐,老去只是一段时间的事情。”很明显,老人不是在单纯的感慨,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讲。
“没有,您是一个人太孤单造成的。”我安慰没有起作用,他手颤抖着在碗里夹菜,又手颤抖着往嘴里送菜,他的牙似乎也不太好,咀嚼需要好一会儿才下咽。
“你要不麻烦,我想去一趟县城,我有个哥哥在县城,他这回死了,我得去奔丧。”他很平静的说道,似乎是到了这个年纪,对于生死司空见惯。
“唉!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了!”老人眼睛望着门外,眼睛附满了西边的晚霞光芒,一种沧桑的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