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疼,连梨只是条件反射想摸一摸。摸完也笑了笑,看他一眼,之后,她挪下榻打算把地上那些膏药拾掇拾掇。
崔厉挑眉,眼神懒懒看她的动作。
可看她竟然直接拿手去捡那些碎瓷,眼神变了,大步一来,拉开她的手,眼神沉沉,“要等把手戳烂了,才知道疼?”
连梨被他拉开的时候懵了一下。
不过听到他后面这句,明白他只是好心而已。
她笑一笑,“我很小心的,不会被瓷片扎到。”
说着,打算先挑那些大瓷片。
从前家里不小心摔了碗砸了碟什么的,都是这样收拾的,她从来没伤过。
崔厉的脸沉了,他冷着表情,心想他等着她被扎的血流不止的时候哭哭啼啼,到时别在他跟前委屈喊疼。
但,在她捡了几块大瓷片,还真打算去碰那些小瓷片时,眼中极不悦。
冷冷呵了声,拽着她手起来,眼神凉凉的盯着她。接着,扬声直接喊寰叶。
寰叶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一进来,便见大人冷沉的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好的朝地上一指,“收拾了。”
平淡无起伏的一句命令。
寰叶:“是,大人!”
连梨看崔厉。
崔厉没好脸色,待寰叶用东西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手一松,大步出去。
连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快了。
几步追来,拉上他手腕。
崔厉瞥她,“松开。”
连梨:“您别气,我是真觉着不会伤着才碰它们的,我也怕疼的。”
崔厉敛眸,睨着她。
半晌,讽声,“谁说我是因为这事气的?”
“你手扎成稀巴烂才好,最好再喝一个月的药。”越说声音越淡。
连梨:“……嗯,不是。那您不气了?”
仰脸笑着望他,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崔厉哼声,手一抬,就要给她一个暴栗。
连梨看他这架势,心头有点耸,但想了想,硬撑着没躲。
他刚刚好心,却以为被她当成了驴肝肺,生气也是自然。只努嘴小小声,眼睛瞄他,“您轻点啊,弹完了可不能还气的。”
崔厉扯一下唇。
手依然往下落,但在快要碰到她额上时,却是突然一收,只冷着表情,“先记着。”
连梨展颜,笑意弯弯。
崔厉凉凉看一眼她的笑,被她抓着的那只手腕收回来,出了她的屋子。
连梨还是笑,她知道,至少这事他是不计较了。
第29章
崔厉从连梨房里出来后, 去了书房。他坐下,打算看看应恂又递来的一本东西。
才翻一页,忽地, 手一顿,抬眼看了眼应恂,“让人去辛貔那,让他再送瓶膏药去连梨房里。”
应恂眼睛愣了下,陛下不是已经让辛貔送过了?一天的时间都没过去, 怎又要膏药?
但心里疑惑,也只敛着, 点头道:“好。”
……
辛貔听到应恂派来的护卫说得话, 眼皮跳了跳……他皱了下眉,旋即啧了声,也不遣护卫去送膏药了, 直接自己揣了一瓶就往连梨那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后来知道是她不小心摔了, 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
行吧,长叹一口气。
把药瓶递过去,顺带道:“您手腕伸出来,我再给您诊诊脉。”
“好。”连梨把手搭在脉枕上。
辛貔仔细诊了,点点头, “一切都好。之后只要伤口不再裂,您的手臂慢慢也就能像从前一样了。”
“谢谢辛大夫。”
“没事。”
收拾好药箱, 辛貔走了。
走出门口, 摇头笑了笑, 这位倒是对他谨慎了许多,因为早上那出。
但很快, 笑意又收了,脸上恢复常色。当然,若是重来,他还是会和应恂一样的反应,陛下碰不得莲子这事,绝对轻忽不得!
如今……陛下并没想把她处理了,那便也就如此罢,只希望她能当得起陛下的信任。
翌日,一早,崔厉尚在睡中。
昨夜他看收集来的齐家那些东西看得很晚,是直接在书房里睡得。
正睡着,忽听一阵低声,“陛下,门外有人喧闹。”
崔厉眼皮动了动,很慢很慢的,捏了捏眉,一声哑音,“因为什么事。”
只是普通喧闹,应恂直接就会处理了,不会特地来和他说,所以此时外面的情形,一定是需要他定夺的。
“有百姓为亡女申冤,状告……柴县令。”
那天齐弈来这特地造了极大的声势,所以陛下住在这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这两日每天都有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但他们也只是看看,因为民宅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守着将士,他们不敢靠近。
今天是第一回 ,有人来告御状。
甚至他还自备了棍子,来到守将跟前就忽地跪下,接着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小的刘全,有冤情要告!”这几个字,浑厚而带着哭音。
说完,他忽然提了身边棍子,反手往后背一砸,闷棍声响而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