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宋轻尘笑道,“有人喜欢当侯门主母,有人喜欢行医救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谢夫人:“……”
这很奇怪好吗!
她就没见过哪个高门主母放着好好的主母不当,要和离去行医的,别说当下没有,就是史书里也找不出这样的事迹!
她不由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瞒着她的事?
那可多了去了。
宋轻尘可不打算告诉她,只轻笑道:“娘,我意已决,您让世子早日和我签和离书。”
说完她便告辞离去。
谢夫人目瞪口呆。
当即吩咐下人:“让世子回府后,立刻来我这。”
下人点头道是。
她心头乱糟糟的,见侯爷钓鱼回来,忙把杜氏要和离的事告诉他。
谢侯爷一脸不虞。
“好端端的,闹什么和离,忒不像样。我们谢家从没有和离的先例,只有休妻丧偶。”
谢夫人附和:“可不是,我也觉得不像话,说什么喜欢行医救人,不想当侯门主母,一听就是借口。”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谢侯爷道。
“你找祈光问问,他们在闹什么矛盾,有话好好说,和离一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谢夫人也不同意。
侯府还欠着杜氏两万两银子呢,杜氏只要一天是谢家人,这笔账就一天都不用管。
她要是和离了,不就得还钱了?
祈营和祈瑶正在说亲,聘礼和嫁妆她还指望杜氏给帮忙垫垫,怎么可能让她掏空侯府带着嫁妆离开。
等谢祈光过来,她劈头便问:“你知道杜氏想和离吗?”
谢祈光自从得了龚郎中的好处,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领悟了为官的秘诀,在户部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天天春风满面,志得意满。
听到母亲的问话,他先是一愣,而后勃然大怒。
“和离?她也配!”
光是“淫”这一条,就足够他休她好几次!
谢夫人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她——”
谢祈光咬牙切齿。
“她在外头养了好几个野男人。”
“什么?!”
谢夫人惊得霍地站起来。
“她偷人?”
谢祈光点头:“不然您以为她为什么天天不着家。”
谢夫人:“……”
她回想了一下,杜氏刚嫁过来时挺安分的,除了给她请安以外,都待在和光居。
直到祈营在赌场败光家业,她怒急攻心,病倒在床,不得不向杜氏借银子并把府里的事交给她。
杜氏得了势,一下子支棱起来,开始频繁往府外跑。
初时她也有意见,但杜氏凭自己的人情让侯爷当了上京书院山长,她觉得祈光不在,自己又病着,府里确实需要有个人在外头走动,就不再说什么。
谁知道……
杜氏竟然在外头和野男人厮混?
这、这不是真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她惊愕地看着自己儿子。
谢祈光寒着脸道:“亲眼看到的。”
谢夫人:“!!!”
“什么时候的事?”
“梁老夫人寿宴那天。三弟也在场。”
谢夫人错愕:“和她苟且的该不会是……”
“正是梁安翔。”
谢祈光脸黑如锅底。
谢夫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氏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
满京城谁不知道梁安翔欺男霸女,劣迹斑斑,杜氏堂堂侯世子夫人,和他苟且能捞到什么好处?
只会被人用唾沫淹死。
难道是被梁安翔胁迫的?
可她也没见过杜氏郁郁寡欢的模样。
“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谢夫人愤慨道,“既然她不守妇德,你休了她算了。”
按本朝律例,妇人被休,只能净身出户,嫁妆都得留给夫家。
杜氏当初那一百二十抬嫁妆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不仅有名贵家具和金银珠宝,还有好几个田庄商铺。
就连那两万两银子,也是嫁妆的一部分。
若是休了杜氏,不但不用还钱,还能赚一大笔。
想到这,她恍然大悟。
杜氏定是知道丑事暴露,才想和离,行医什么的,不过是她扯的幌子。
谢祈光表情一滞。
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想休了她,只是……”
他把陛下爱屋及乌的事说了。
“……没有足够证据,不好休她,不然陛下怕是会迁怒。”
谢夫人瞪他:“她三天两头会奸夫,捉奸在床还不容易?你有差事要忙,不好追踪,娘来安排便是。”
想到儿子戴了这么久绿帽子,她心疼不已。
“等休了她,娘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让那贱妇悔青肠子。”
谢祈光:“娘,我要娶无央。”
谢夫人:“……”
“无央的事等休了杜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