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放心,”裴景翻身上了马,“天黑就回来。”
“天马上就黑了!”
父亲的话才说一半,裴景已经一夹马肚,一溜烟跑远了。骆从野仰面躺回草地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人没多大点,主意倒大得很。”
白鹤庭斜了他一眼,也跟着躺了回去。
骆从野抬起一条手臂让他枕着,若有所思地说:“他这喜好也不知随了谁。”
白鹤庭在他怀中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像骆晚吟。”他低声道,“我的母亲,也喜欢弹琴。”
骆从野愣了一下,转过脸看他。白鹤庭望着头顶缓慢垂落的夜幕,语气平平地继续:“上周,希摩的使臣送来了一幅画像。我母亲的画像。”
那幅画像出自一位皇家画师之手,是在一次狩猎活动中画下的。十六岁的骆晚吟鲜衣怒马,意气飞扬,是白鹤庭从未见过的模样。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不舍得给我看?”骆从野屈肘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问,“你想他了吗?”
白鹤庭在湖水涌动的声音里闭上了眼。
他没有正面回答骆从野的问题,只平淡道:“他比我记忆中漂亮。”
骆从野没再说话,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抱紧了,又把他的脸扳过来一点,继续了被儿子打断的那个吻。
这回不再有人不知趣地打扰他们了。
但有一只不知名的鸟破空飞过,落下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晚风轻拂水面,那片纯白鸟羽乘着涟漪,在火红色的湖面上轻柔地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