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她是抓特务,抓上瘾了吧?看谁都是特务。
“应该不是。”她摇摇头,天底下应该没有,那么多蠢货特务,上次那个是例外。
违背良心当特务的人,不说很有钱,但生活条件,一定不会太差。
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见到别人有点吃的,就想占点便宜。
沉乐眨了眨眼,心里寻思着,能不能给她扣顶帽子。
她和后奶差不多大,要是真进去了,恐怕得去掉半条命。
听到妈妈的解释,沉乐担心妈妈视她为天生坏种,不得不放弃这个歹毒的打算。
老太婆嘴巴不干净,可她打也挨了,气也受了,自家没吃亏,没必要将人置于死地。
老太太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在场全都是陌生人,没人能为她作证。
她内心焦急不安,泪水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流淌,也没心思要赔偿了,疯狂挣扎着想去抓售票员的衣角,大声解释:“我怎么可能是特务?”
“售票员你不能乱说啊,现在到处都在抓敌特。我如果真的是,我不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还大喇喇地在外活动,我有病啊这么做。”
“老实点,别乱动。上一个蠢东西,就这样做的,对方还去公安局溜达了,谁能想到呢。废话少说,介绍信先拿出来,让我看看。”
听了白姐姐的话,齐棉放光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语气很不好。
她相信白姐姐的话,然而还是亲自检查一下比较好。
“你们先放开我。”
老太婆泪流满面、伤心不已,她就占个便宜,咋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对牵制住自己的乘客很有怨言,刚才她都差点打到人了。
这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却把她拉住了,害她被售票员误以为是敌特,他们真该死。
“你东西放在哪?我自己拿。”
齐棉不放心,倘若老太婆有武器,放开她,出了意外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危险控制起来,从根源上彻底杜绝。
老太婆偷偷瞧了她一眼,“鞋底。”
齐棉面色凝固:“……”忽然不想查看了。
沉乐:“……”好恶心,她过来没有被拦下检查吗?检查的人闻着味儿,真的不会晕倒吗?
其他人:“……”
齐棉最终还是叫热心乘客放开人,让她自己拿出来,没有去脱她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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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全是人,老太太想跑也跑不掉。
她无奈地弯腰,脱下鞋子取出介绍信,递过去,“看完记得还给我。”
一股浓郁的脚臭扑面而来,很快弥漫在车厢内。
沉乐下意识捂住鼻子,试图阻挡这股臭味的侵袭。
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神色,无孔不入的异味,仿佛有生命一般渗入鼻腔,简直要了人命了。
“大娘,你这么埋汰,你家人知道吗?”
齐棉眼睛好使,快速扫了一眼,介绍信上面的姓名和大队公章。
公章做不得假,回去让公安查查,她摆摆手,让老太太收了回去。
老太婆抬手,擦了擦鼻涕:“我们家都这样。”
出门在外重要的钱票介绍信,藏哪里都没藏鞋底安全。
“呕……”
沉乐一想到自己碰过的钱票,说不准是某一个人的鞋垫,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白茯苓吓了一跳,心疼地搂住闺女:“乐乐~”
“妹妹。”
沉让看着妹妹,神色担忧,从兜里摸出一把干梅花,分了一些给妈妈,手放在她鼻尖,“快闻闻。”
“哪来的?”
沉乐泪眼朦胧,疑惑地看着哥哥。
“师傅给的。”沉让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
沉乐默默地接过,嗅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梅花,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梅花不是岁寒三友,是她沉乐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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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闹什么事?”
齐棉对耽搁大家时间的人,没什么好感,白姐姐不是会挑事的人,一定是老太婆的错。
“没什么事。”
老太太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汽车售票员的眼睛。
她之前可是听见了,售货员一来就叫这女的姐姐。
她们就算不是亲戚,也是朋友关系。
无论他们之间谁对谁错,售票员一定会站在那女人一边。
老太太担心她们黑了心肝,硬给自己扣个敌特帽子,忍着委屈和心痛,不敢再和她们计较。
算了,这顿打就当被狗咬了。
齐棉询问地看向白茯苓,只要她说出来,她就会为她撑腰。
她正愁没法感谢白姐姐,送的大功劳呢,眼下有机会,齐棉十分乐意帮这个忙。
当然这事得看她的意思,不能擅作主张。那叫自以为是,不叫为了她好。
白茯苓没吃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老太太主动退让,她也没不依不饶,“嗯,没事。”
齐棉清楚她们都没说实话,但白姐姐都不打算计较了,她便没说什么,叮嘱俩孩子,“让让、乐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