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
许招娣吓得往外跑,她已经栽在卢翠萍,这死婆娘,手中很多次了。
每次动手卢翠萍,都会公报私仇,偏她说出来,还没人相信。
别人只会以为,是她反抗时找的理由。
许招娣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但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卢翠萍这么阴险狡诈的人。
卢翠萍磋磨儿媳虐待孙女,败人好感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做。偏偏她在大队里的名声,比她好千倍万倍。
许招娣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工分够干啥,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东西,这点东西就把她给收买了。
“卢翠萍,你看看你现在,像不像一条狗?”
“书记下达指令,抛出一根骨头,你就欢快地摇起尾巴,照他说的做。你贱不贱啊,贱不贱啊~”
许招娣边跑边骂,打着气不死她,也要让她难受百倍的主意,故意去刺激卢翠萍。
卢大娘确实气得够呛,许招娣的语气太贱了。
听许招娣说话,她就有种火气旺盛的感觉,“老贱人,你才像狗,你是许家的看门狗。”
“你娘家连块骨头,都舍不得给你吃,给你一个好脸色,你就能对着他们汪汪汪,谁能跟你比贱啊。”
“咱大队再也没有,比你更忠心,更能看家护主的土狗了。”
王大娘是和卢翠萍,一起去抓的人,许招娣骂卢大娘是狗,也相当于是在骂她。
她脸色阴沉不善地盯着许招娣,顺着卢翠萍的话,继续扎她心窝子:“就是,从小到大,你娘家喂养猪,都比养你上心。”
“我不听,你们别想离间,我和娘家的感情。我娘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许招娣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回头用力地踹了她一脚开跑。
王大娘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气得想杀人,见她自欺欺人,嗤笑道:“哦,是我记错了。”
“你没出嫁的时候,是你们几姊妹养的猪。你们嫁人后,你家的猪才是你娘养的。”
“你们就像草儿一样,风吹吹就长大了,根本不需要养。”
“别人说猪狗不如是在骂人,你在你娘家的地位,确实是猪狗不如。”
……
许招娣眼中闪烁着怒火,不甘示弱地骂回去:“我有钱,你有屁!你笑我可怜,我笑你家穷狗都不进。”
“……”王大娘觉得这老贱人,真是恬不知耻,心里没有数。
要不是她诡计多端,蒙骗了沉百胜这个傻子,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指不定被许家卖给哪个老鳏夫,过上一天三顿打,每天都挨骂,三年几个娃的苦命日子。
被老鳏夫打,轻则骨折断腿,重则丧命死亡。
许招娣运气确实好,没有地主婆的命,却有地主婆的病。
许家比她们家还穷呢,咋好意思说出口?
王大娘替她脸红,脱下鞋子砸过去,冷嘲热讽,“我可不像某些,臭不要脸的吸血鬼,要把全家人吸干,灵魂都透着恶毒。”
“……凤姐,咱别和她废话,把人控制住,她就嚣张不起来了。”卢大娘和她商量道。
“行。”王凤看她不顺眼,打算抓到人,好好教训一下。
许招娣听见两人的对话,不敢再倒回去打人,飞快地跑着。
沉乐看着许招娣被追的样子,高兴地拍起手来:“加油,加油,跑快点。”
“后奶,你可以的,你是跑得最快的老奶奶,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许招娣在狂奔中,听到继孙女阴阳怪气地说话,顿时气得想回去打人:“……”娘的,死丫头。
小贱人以后最好,别落在她手中,否则她就让沉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白茯苓尴尬地过去,捂住闺女不停歇的嘴巴,问她,“你凑什么热闹?”
沉乐眨了眨眼,对上妈妈不赞同地目光,小声说:“我看她不高兴,我就很高兴。”
“没人阻止你高兴,但你可以稍微低调一点,不用将幸灾乐祸表现得这么明显,人家会说你没教养。”
白茯苓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们的教养,也不见有多好。”沉乐冷哼了一声,承诺道:“我会注意的。”
白茯苓:“嗯。”
韩国强也听到了沉乐欢欣雀跃的声音,心想沉家的家庭矛盾,果然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他心情有些复杂,只当没有听见。
没了许招娣,这个拦路虎。韩国强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去把躲在屋里,装死的许家人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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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都喜欢凑在一起看热闹,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插手的闲事。
沉乐没大没小的行为,让围观的老人,感到冒犯和愤怒。
大家纷纷谴责她,认为她不应该,对许招娣不敬。
“沉乐,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奶奶说话呢?
“就是,就是!”一个面容消瘦,皮肤黝黑,盘着头发的大娘附和道:“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能看你奶奶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