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
沉林听到堂妹的话,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事儿还真经不起念叨,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他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一边却又无奈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沉林爱面子不想丢人,可生理反应无法控制。他再也抑制不住痒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沉乐立刻远离了他,免得自己也染上感冒。
她身体素质算不上好,很容易中招。
生病得吃苦药,不吃还不行。
沉乐受不了这个委屈,自然得想办法,尽可能的避免生病。
“……”沉林打完喷嚏,注意到她躲避的举动,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
“林子哥,你赶紧去吧,不用管我。”
沉乐示意他回屋,别在这杵着。
现在有风吹进来,他不着凉谁着凉?
感冒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但会传染很烦人。
她也顾不上自己的态度,会不会伤到他脆弱的心灵,什么都没有健康的身体重要。
“好。”
沉山点了点头,赶紧转过身,去推房门,想尽快把这身湿衣服脱掉。
他鼻涕都快流下来了,现在这狼狈样,被堂妹看见也就算了,不能再让她看见,自己流鼻涕的模样。
当哥的面子尤为重要,这不仅关乎他的个人尊严,更是维护自己话语权的关键。
没有弟弟妹妹,会尊敬一个十多岁了,还冒鼻涕泡的哥哥。
沉林冷得打哆嗦,推不开门,知道是从里面反锁了,无语地抽动嘴角,朝里大喊道:“哥,你在里边儿吗?开个门,我要换衣服冷死了。”
“哥,开门啊,你大白天关着门,在房里干嘛啊?”
……
沉乐听到这话,心虚地挪开视线,出于愧疚去堂屋找大娘。
-
沉乐过去时,李菊花还在快速,理着凌乱的毛线。
她妈妈放在椅子上,那件错针的半成品毛衣,已经被心灵手巧的大娘改好了。
堂屋有外面传来的自然光,进来就会投下一道阴影,提醒有人来了。
李菊花抬起头,看到小脸绯红的沉乐,笑着招呼她到身边来,“怎么样,乐乐,你想通了?愿意和大娘学织毛衣了?”
沉乐听到这话就想逃,可她还有事没说,暂时还不能走,摇头向她求饶:“不行的,我手拙只会糟蹋毛线。大娘,你就放过我吧。”
李菊花不认同侄女这看法,小姑娘多学点立身的本事不是坏事:“新手都是这样,你没学怎么知道,自己没这天赋?”
“不要轻易否认自己,你不是挺自信吗?怎么还没学就打退堂鼓了,都不像你了。”
她以前想学都没机会,会织毛衣的人躲着人织,就怕人学去了手艺。
还是她帮人干了很久活儿,人家才允许她在一旁看,还不会指点她,能不能学会看自己悟性。
即使学了,也无法立刻实践。
因为她家里兄弟姊妹多,家穷没有这个条件,提供毛线让她练习。
是嫁到沉家后,李菊花才有机会,触碰毛线,将所学的知识用起来。
沉乐笑容苦涩,谁说她没试过?
上辈子父母离世,哥哥蒙冤劳改,他们家生活陷入困境。
穷的没有衣服穿,她还好可以穿妈妈留下的旧衣。
弟弟妹妹却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弟弟妹妹跟着她生活,过的全是苦日子。
一年穿不上几件新衣服,跟她小时候的生活比差远了。
她拆了父母的毛衣,想改改做给弟弟妹妹穿。
没想到她高看了自己,以为眼睛学会的东西,手也一定能学会。可到头来,衣服没改成,还无法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她满心懊恼,怪自己不自量力,原本想放着,等大娘他们有空时,帮忙织一下。
结果没想到,被许前他妹许萍发现,她坏心眼地全丢进灶里,点燃一把火烧了。
她回家后发现,虽然狠狠地打了她,但失去的毛线,却回不来了。
沉乐从飘远的思绪中回神,心情十分惆怅。
-
不想再听这些劝导,沉乐提起沉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大娘,林子哥好像掉水里了,全身湿透浑身是泥。我有点担心他会感冒,您去给他弄点姜糖水喝吧?”
李菊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劝学’了。
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满,低声咒骂了一句:“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多看几本书吗?”
“喝什么姜糖水?美的他,就让他多喝开水,烫烫他那厚猪皮。”
李菊花骂骂咧咧,将腿上的毛衣和手里的线团,轻轻地放在了板凳上,很难控制住脾气。
养男娃就是气人,都说男孩调皮捣蛋,可让让可不是这样的。
她看着侄女,眼中满是感慨:“你二堂哥,要是有你一半的勤奋好学,那该多好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