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打开医药箱,取出温度计。
她晃动着手中的体温计,缓缓走向闺女,在孩子面前停下来。
“乐乐,把衣服稍微褪下一些。”
白茯苓轻声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眼里满是温柔。
沉让背过身,想了想还是离开了:“我出去了,妈妈有事叫我。”
“好。”
白茯苓原本想说不用出去,测个体温不会脱掉全部的衣服,想了想还是算了。
“妈妈,我身体很好,真的没有量体温的必要!”
沉乐心里叫苦不迭,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一直保持,夹东西的动作,她就觉得没有快乐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种,让人抓狂的地步呢?
白茯苓将体温计,塞进闺女的衣服里,“你说了不算,现在都听我的。”
她调整着体温计的位置,确保能够准确测量体温,不放心地叮嘱女儿:“乐乐啊,一定要把温度计夹住,千万别乱动,也不要拿出来,知道吗?”
“要乖乖的,等一会儿就好啦。”
她声音十分温柔,希望女儿能配合一下。
“5分钟,这可不是一会儿。”沉乐苦着小脸,强调道。
白茯苓按住她的胳膊,听着闺女的话,忍不住笑:“五分钟?谁和你说的,至少得量八分钟,测量出的温度才更准确些。你要是想,十分钟也不是不可以。”
“……”
十分钟还是算了吧,沉乐觉得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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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快过来!二叔教你怎样看牌。”
沉守义看见侄子走出来,满脸笑容地向他挥挥手。
相较于上一局的倒霉来说,这一把他的手气要好很多!
沉守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沉守忠那里看去,心中更加确信,是大哥挡了他的牌运。
沉守忠前脚刚走,他便被幸运之神眷顾了。
每一次都能摸到想要的牌,那种心想事成的愉悦感觉,沉守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手中的牌越来越好,打的也越发从容不迫,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焦虑感了。
沉守义默默祈祷,三弟妹晚一点出来。
让大哥多坐着打一会儿牌,否则他回到他身边,又会带走他的好运。
“……”沉让听到二叔这番话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他对于打牌这种娱乐活动,提不起什么兴趣。或许别人认为,打牌是一种有趣的消遣方式,但对沉让来说,这就是一种折磨,还不如坐门前看会儿书,打一会儿太极拳。
沉守忠听到二弟,大言不惭的话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
没想到他曾经那个,踏实勤恳的二弟,打了几把牌,就变得如此狂妄自大。
只是吃了几颗花生米,也没喝酒啊,好好的,他发什么酒疯?
沉守忠暗自叹息一声,“就凭你那糟糕透顶的技术水平,哪里有资格教导孩子?别误人子弟了。”
“大哥,不要说二哥,我俩都差不多。”沉守义不接受这个指责。
“谁跟你一样了?”
沉守忠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和他比?真是一点儿数都没有。
李菊花谴责地看着沉守义,“小孩子家家,学什么打牌?二弟你带坏三弟的儿子,小心他回来找你麻烦。”
沉守义噎了一下,心虚了几秒,很快说服了自己,“……学了也没啥,可以长点见识。让让他们身上又没钱,不可能去赌博,什么带坏不带坏的,哪有大嫂你说的这么严重。”
“那可不一定,别的孩子身上没钱我相信,老三家的孩子没钱我可不信。”
上次去县里,乐乐还请她吃东西了,李菊花记得十分清楚。
守军和茯苓都是手松的人,这俩孩子手里的零花钱,说不定比山子的私房钱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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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让看大人们,因为这件事,起了争执,干笑了两声,“呃......二叔,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对打牌这事儿,真没什么兴趣,就不跟您学了,您还是去教沉波他们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想要与牌桌,保持一定的距离。
沉守义听着他的建议,不带犹豫地摇头,“这怎么能行?小波和小河心性,没有你好,我可不敢教他们。”
他把这些技巧,传授给他们俩。沉波两兄弟玩心重,意志力也不高。
万一被培养成两个小赌徒,等老四回家,发现他儿子从小根子就歪了,还不得大发雷霆,闹得全家不安宁?
这是要结死仇啊,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再说了,四弟妹还在场呢!
他有病才当着黄禾苗的面,提出教她两个儿子打牌。
之所以愿意教沉让,是因为沉守义相信,以他强大的自制力,即使学会了打牌,也绝对不会对此上瘾。
所以说,这些技巧教给他,出不了差错。
山子也好,林子也罢,他虽然喜欢两个侄子,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教他们俩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