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颜背着身，听着女人带着一丝干哑的声音，愣了一下。
“秦樽酒，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付出了整个生命作为结尾，你还不明白吗？”
“我甚至没有想着如何报复你，我只想结束，永远...永远的远离你而已，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离颜声调冷淡，令人联想起月下昙花，
只在夜晚盛开，绽放给愿意等待的人儿。
君离颜僵了僵手指，再一次回想起了傅余年，那个永远被女人偏爱的人。
那时的她就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的角落，窥伺被偏爱的人儿。
明明早就该习以为常了，明明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他们可能有着深藏的关系，他们甚至可能是血脉亲人。
可是明明她才是她的亲密爱人，为什么每一次被迫让步的，只有她...
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三次不在意....到最后，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君离颜疲惫地呼了一口气，眸色冷了又冷。
秦樽酒脸色沉了下去，彻底怒火中烧：
“君离颜！我还不够包容你吗！你现在这般被我辜负的姿态做给谁看呢！”
秦樽酒歇斯底里的怒叱着，可神色却在君离颜看不到的地方挂满了悲伤和痛苦。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你不就是要我爱你吗？”
“我已经做到连你背叛我，我都没有放弃你了，你还想怎样？”
秦樽酒身体极度虚弱，哪怕是发自肺腑的声音，也弱了许多。
带着凄凉的音色倒不像是怒斥，更像是...绝望下的哀求。
君离颜扭头，只见秦樽酒平日顾盼生姿、摇曳多情的脸，
此刻如花败般枯槁。
眸中布满血丝，眼神隐忍，
像有着什么不能言说的故事一般，悲伤的神情让君离颜不解。
秦樽酒，你在悲伤什么？你在痛苦什么？
为了这段感情付出生命的人是我，为了这段感情一直容忍的人也是我。
君离颜想到曾经无限制的隐忍，心头无名之火顿起。
为什么被牺牲的人是我？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我！
直到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君离颜双拳紧握。
君离颜深吸一口气，是她痴心妄想了...
“秦樽酒，是我死了...不是你，我已经为你付出整个生命了，到了现在，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秦樽酒看着君离颜压抑住愤怒的神色，眼神如冰锥般刺向自己。
低头笑着，声调绝望。
随后呼吸急促起来，咳嗽不断，每一次咳嗽，都让秦樽酒痛苦不堪。
可哪怕这般，秦樽酒也未曾停下绝望无助的笑声。
君离颜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秦樽酒咳嗽，看着她笑。
秦樽酒的笑声渐消，再抬眸，嘴角沾着一些血，眼中写满了恨意和幽怨。
“君离颜！我不说，你就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什么为了我死了，为了我做了这一切，君离颜！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那个系统！”
话音刚落，君离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秦樽酒的话，像是一记长久的钟鸣，在她的心底发出震鸣，回旋不止。
君离颜脸上淡漠的表情终于崩塌，愣愣的看着秦樽酒，
狼狈的走到秦樽酒的病床前，抓住秦樽酒的衣襟，
长发凌乱的散落在面前：“你...知道多少？”
秦樽酒无力的仰躺下来，看着君离颜震惊不已的表情讥讽的笑着：
“怎么？准备杀了我隐瞒吗？”
秦樽酒语气玩味的拍了拍君离颜的脸，可眸中是更深的痛苦。
“你准备...杀了我吗？”
秦樽酒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君离颜浑身战栗，
攥紧了秦樽酒的手，垂下了雪白的脖颈。
“你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难道看不出...”
我从未拿你当过一个攻略目标吗？
秦樽酒，从一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啊...
你都已经知道了系统，难道还看不出，我是真的爱你吗？
到底是不想看，还是...不相信。
秦樽酒看着头顶天花板，眼神空洞荒芜。
“我看出什么？看出你的谎言，看出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的谋划？”
秦樽酒慢条斯理，徐徐道：
“君离颜，你还要我包容什么？我包容的已经够多了。”
缓缓转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君离颜：
“君离颜，我一直都不想说这些话，也一直都不敢说...”
说着...秦樽酒的声音忽而带上了哽咽，
掐住了住君离颜的下颌强迫君离颜看向她，眼中闪着泪光。
歇斯底里似的质问从口中宣泄而出，
她还是爆发出来了，她还是问出来了。
她明明那么害怕，害怕说出系统，
那个系统便会如同她看的，无数攻略系统小说一样。
因为暴露了系统的存在，便会带着宿主离开。
所以她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