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眼珠子却飘忽不定起来,看来是在揣测秦樽酒和君离颜到底什么关系。
君离颜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部长叫我出来还有其他事情吗?”
沈南意的声音扬起,语调干脆:“你手里有多余的冥币或者诡具卖吗?”
餐厅中央的白炽灯晃动,透过镂空的雕花映在君离颜的身上,
如一朵绮丽的花,为女人冷绝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妩媚。
君离颜手指撩过头发,被遮住的耳朵露了出来,耳垂处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沈南意说完这些话,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君离颜又立刻低下了头颅,
两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抿水,显然的拘谨起来。
沈南意也知道自己的话异常过火。
沈南意甚至明白,自己这是在向站在一线战场的士兵购买她手中的子弹。
士兵比购买子弹的人更需要子弹,可她却不得不说出这些话来,
因为那些贪生怕死的权重之人,他们宁罔顾前线的残酷斗争,也要为躲在后方的自己求一个保命之法。
可偏偏这样的人坐在高堂,俯瞰众生...
沈南意的头越垂越低,握紧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紧。
万籁俱寂,此刻是诡异的沉默,
不知道过去多久,君离颜才淡淡道:“是他们让你来的吧?”
沈南意忽地抬眸,用出乎意料的神情看着君离颜,唇齿张张合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君离颜笑意很凉:“王汉、刘鹏起、胡祥和、熊迪欧。”
她的目光如此坚定,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
沈南意一个激动,不小心咬破了嘴唇,铁锈腥味在口齿中绽开,沈南意毫不在意的用手擦了擦。
似乎想说句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垂下了眼帘。
君离颜侧过头,她的身旁便是窗,初升的阳光扑面而来
她没有抬手去遮挡,反而微微仰头,
半眯着眼看向窗外依旧柔和的光线,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语气沉静清冷,却带了几分磁性,颇有点锋芒难藏的意思,
“光明总会到来的,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那么正义只会迟到。”
沈南意怔怔的看着君离颜,窗前的女人长发自耳后披下,
沐浴在阳光下的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那似冰似雾的模样,仿佛从清晨林间水雾中走出的山中谪仙,庇佑一方天地。
沈南意垂眸掩下眼底的惊艳,思索起君离颜话中之意。
她突然笑起,爽朗的声音再无慌乱:“我明白了,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沈南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拍了拍君离颜的肩头。
“我赌上前途和未来,也要给你们年轻人一片朗朗晴空!”
君离颜侧过身,对上了沈南意浅淡的琥珀色眸光,
刚要开口,又被沈南意打断:
“无需多言,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这个国家!”
坚决的声音犹如阵雨前的闷雷,蕴着别样的情绪,平静之下翻涌着波涛。
沈南意走的壮志,仿佛只身入虎口的勇者。
君离颜:“......”
我只是想问一下,授衔仪式在哪开始,什么时间...
仿佛不染红尘的天上仙,此刻落在她身边。
在秦樽酒的眼中,君离颜便是如此...
人总会在不同时间,被同一个瞬间惊艳,
像是落入轮回宿命,又好似命中注定的一线缘。
脖颈后的腺体还在做疼,可秦樽酒不想待在看不见爱人的医院。
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
秦樽酒起身,想拦下准备离开的君离颜,告诉她...
自己愿意原谅她的欺骗,愿意原谅她对自己的背叛。
只要...她还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旁边一道男声的响起,彻底打碎了秦樽酒的期希。
半隐于灯光之下的傅余年,笑看着秦樽酒:“秦姐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傅余年看着秦樽酒关注的方向,看到了君离颜离去的背影。
眼眶瞬间发红,委屈道:“姐姐,你今天不是出来陪余年的吗?你怎么能看其他人?我不允许你看其他人!”
秦樽酒眼睁睁看着君离颜离去,想要追随而去,但旁边的傅余年又在暗自胁迫她留下。
今日若是不陪傅余年,明日身上未好透的伤恐要再添。
就因为前些天叫傅余年滚,自己因为养伤短暂的离开了集团,秦月也趁此削减了她的势力。
若是她再躺几天,恐怕集团再无秦樽酒的位置,届时...
就真的成为秦月和傅余年的掌中傀儡,再无翻身之能了!
秦樽酒隐忍下来,又坐到了沙发上,仔细看着傅余年,眼神清幽,
神情复杂不明,她欠傅余年很多东西,甚至欠下的东西,秦樽酒根本没有办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他处补偿。
因此,也无法做到将手中的利刃对向傅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