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时分,赵祯问程婉儿道:“娘子,昨日白狐未回,还是一早又出去了?”
程婉儿道:“相公,这五小只昨夜未回,我今早问过赵元礼管事,说是李吉跟着呢。”
正吃着饭,赵元礼进来说道:“大官人,昨夜深夜吴用先生等一众人回来了,见天晚,吴先生吩咐不必惊动大官人,今日再来汇报东平府一行,如今正在大厅等候。”
赵祯听了,几口把手里花卷吃下,端起碗来,大口喝下这碗珍珠米和鲍鱼干煮的海鲜粥。喝茶漱口,同程婉儿三人打了个招呼,起身随赵元礼往大厅走去。
进了议事厅,赵祯问道:“学究,如何?”
吴用摇了摇手里鹅毛扇,说道:“大官人,有老大人主政,自然一切顺利。”
“这第一点,祝家庄擅起争端,又在府衙中找到以前过往商旅状告其强买强卖的诉状,又不交赋税,以此老大人将祝家庄定为野民聚集之地。不承认其为东平府管辖之地,对于寻衅滋事的祝家庄予以取缔。我等回来之日,又发下海捕文书,东平府地界四处追捕祝永清。”
“大官人,这景阳镇不日就当有动静,我等可预先埋伏,待祝永清离镇,就拿下他。凭他的脑袋,东平府里还能得三百贯钱财。”
赵祯听了,道:“好,总算能逼他出来,如此也算斩草除根,今后独龙冈也就稳固下来。”
吴用沉吟道:“大官人,还有一事却要小心在意。”
“学究但说无妨。”
“大官人,东平府这几日,我倒是远远见过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这人面如重枣,凤眼蚕眉,美髯过腹,使一口偃月钢刀,骑一匹大宛白马,有几分三国关云长模样。这人听闻祝家庄事,曾去府上求证说情。怕是与祝家庄干系不小。今后说不得也要做过一场。”
赵祯道:“他那里不过两营兵马,战将也只云天彪父子二人,我这里能征惯战的兄弟三五十人,吞并独龙冈后,又补足了军士,如何怕他。兼则他是官军,我也是大宋羁靡县,互不统属。只要不反,面上他也奈何不得我等。”
吴用道:“虽是如此,仍要小心,毕竟他那里距我等不过大半日路途。”
赵祯见吴用说的认真,沉思片刻道:“景阳镇到梁山县必然要经过黑虎庙镇。如今孙安、邓飞这都兵马已经驻扎过去,史进、陈达、杨春这都马军如今也可组建调拨过去。再调李应、杨林这都马军过去。”
“新来的石秀兄弟,功夫极好,胆大心细。如今已组建了一都【持盾衮刀手】,攻防兼备。也调去黑虎庙镇处的大寨。再有新来的一个【金毛犬】段景住,与时迁一般,也是個轻捷的好汉,如今也在招募军士,成军之后也放在黑虎庙镇。如此安排,学究以为如何?”
吴用道:“大官人考虑的周到,如此安排,既能兼顾独龙冈,又有侦查防备之力。请大官人下令,今日让林冲、李应、孙安三都人马潜入景阳镇周边埋伏,想来祝永清这两日就要外出避祸,投奔别处。”
赵祯一听,立马写了调令,用了印,吩咐赵集、张齐二人分头去传递军令。又唤来【先行官】李三,乔装去景阳镇,联络【白日鼠】白胜,暗中打探,传递消息,以防走了祝永清。
见赵祯忙完,吴用接着说道:“说完祝家庄,再说大官人关注的兵甲。我这番去,与老大人说,县里四周迷雾,又有许多势力见不惯我等成了羁靡县的,到处为难我等。可惜县里武备不全,祈求老大人出个主意。”
“起初老大人还有些犹豫,我让老都管赵兴在老妇人面前假装无意提到,老夫人担心闺女,逼着老大人去库房里搜罗了一批甲胄。”
“我贿赂了守库的吏员,经其指点,花了些银子,以七贯一件的价钱,买了八百件皮甲。以十二贯一件的价钱,买了五百件禁军换下的铁甲。又以二十五贯一件的价钱,买了一百五十件步人甲。”
“那吏员见我等也是大宋官府里人,又见我要的甲多,问我:可要兵刃。我想着虽然县里不缺,倒也可以看看。”
“因此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这兵刃找个铁匠就能打造,价钱比你这些折旧的还便宜些。’却不想,这人竟然领着我去库房深处,拿出来的刀枪都是抹了油脂,包裹严实不曾用过的新刀。让史进兄弟看过,都是三十炼的上好兵刃。枪头两千个,衮刀三百把,朴刀五百把,凤嘴刀百把。”
“交易过后,这人见我是个大客户,偷偷的约我去了一处宅子,从里头取出三十架神臂弓,每弓配备弩矢百只,要了我一千贯整。说是匠作院大匠多做的,这才便宜了我。”
“只买这些兵刃盔甲花费了近两万五千贯,剩下的五千贯钱财,购置了马骡大车,又买了米面,下装甲胄兵刃,上覆米面,混淆视听。”
赵祯道:“我原想着能买来皮甲就不错了,不曾想竟然还有步人甲。这弩更是难能可贵,听闻军中控制极严,从不外泄,没想到从匠作院流了出来。”
吴用道:“还不是这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之故。嗨,说这些做什么。大官人,这趟去东平府还有两桩好事。”
“何事,学究笑的如此开心。”
吴用笑道:“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