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礼,宋公明道:“当初在郓城县,多曾听晁盖哥哥提起学究兄弟,不想在此处相见。”
吴用道:“虽是住居咫尺,无缘难得见面。只闻宋押司大名,小生却不曾得会。往常多曾听晁盖哥哥说起押司好处,路过独龙冈,晁盖哥哥匆匆写下一封书信在此。”说着,吴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与宋江。
宋江接过信,见信并未封口,抽出来看了起来。信中对宋江落草多有担心之意,也透露出事不可为,可代为引荐赵祯之意。
宋江看后,问道:“晁盖哥哥如今可好?”
“晁盖哥哥深得大官人信赖,如今常驻独龙冈,手下也管着五七个好汉,三两千军士。”吴用回道。
宋江听了,笑道:“晁盖哥哥一朝发迹,可喜可贺。”
“听李忠兄弟说,学究把约定的甲胄、兵刃带来了,不如先去看看?”
吴用点头,引着一众好汉去外头去看,朴刀、枪头、皮甲、铁甲一一看过,宋江问道:“学究,你开个价。”
吴用道:“朴刀、枪头都是铁匠反复锻造,三十炼的上好刀枪,朴刀要价一两白银,枪头500文。皮甲都是缴获的,要十贯一件,另带了三十副铁甲,三十贯一副。这甲今后再想要,数目就不会这样多,毕竟造甲不易,梁山县也还有许多军士不能着甲。”
话音刚落,【鬼见愁】来永儿怪叫一声:“你这甲卖的也太贵了些,这些皮甲都是替换下来的,如何敢要十贯钱?”
吴用叹气道:“兄弟不知,这造甲不比造刀,十分繁杂,能匀出这批甲胄也是看押司面上,又有李忠、周通两位兄弟引荐,若不然,我等何必冒此风险来此?”
来永儿道:“一副新甲,也不过十贯,你带来的都是旧甲,许多都有修补迹象。”
【擎天柱】任原也嚷道:“说的是,禁军也多有私自售卖的。”
来永儿道:“这些破烂皮甲,加上这些刀枪,6900贯也太多了些。”
两人嚷了几句,宋江这才开口道:“总是雪中送炭,虽然贵些,也是赵大官人顾念江湖道义。”
来永儿道:“公明哥哥,这些金银山寨自然能拿出来,只是如今正在与官军交战,弟兄们犒赏不能短缺了,用别的替代可好?听闻赵大官人豪富,也不差这些金银。”
【擎天柱】任原也道:“泰山挣跤,赵大官人也抢了我的利是,拿这些甲仗相抵才好。”
话音刚落,恼了一旁两筹好汉,只听一声大喝:“放的什么屁。你自個技艺不精,如何敢污蔑大官人抢你利是,反倒是你那徒弟,拽倒了山棚,乱抢了利物,老爷不找你讨要利是,如何敢颠倒黑白。晓事的,赔上三千两,我便饶了你!”刘唐叫道。
【擎天柱】任原听了,拿手中棒指着刘唐叫道:“辱门败户的谎贼,那山棚上利物须不是老爷拿的。今日和你见个输赢,老爷赢了,你等等空手滚下山去。”
宋江、吴用听了,连忙分开两人,各自安抚两人。
这一番争吵,却是来永儿昨夜听了任原喝骂赵祯后心生之计,要探梁山县好汉成色。作为清真山心思最阴毒,狡猾奸诈闻名的头领,如今见青州形势,一早就向宋江靠拢,如今已得宋江信任。
宋江本无意生事,听了这话,计议一番后,才有了前头冲突。
虽然分开两人,任原、刘唐二人仍旧喝骂不止,来永儿对吴用道:“吴用兄弟,这般也不是个事,不如让二位斗上一场,也算是以武会友。”
吴用推辞道:“这···”
李忠、周通也连道:“刀枪无眼,恐有伤损。”
来永儿道:“我等江湖厮杀汉子,何惧生死。如今两家往来,必要解开心结,才好真心接纳。山寨虽然连日用兵,金银短缺,好在山中有铁矿,清真山经营许多年,也冶炼了许多铁锭,就让两位兄弟斗上一场,若是刘唐兄弟胜了,这铁作价10文一斤。可若是任原兄弟胜了,这铁就按照30文一斤如何?”
吴用假装犹豫,心道:中我计了。
刘唐听了,喝道:“来,来,怕你不成。”
【锦鳞蟒】马元道:“只一场比试,也太过儿戏,不如我与石秀兄弟也斗上一场。”
石秀早按捺不住,听了这话,叫道:“正好,老爷也手痒。”
吴用叹了口气,对宋江道:“押司,这如何是好?”
宋江呵斥了马元、任原两句,二人兀自要斗。宋江对吴用道:“学究,不如让他们点到为止?”
吴用假装无奈应下。
众人让开场地,留下刘唐、任原二人在当中。刘唐持朴刀,也不搭话,直奔任原,任原见刘唐奔来,怪叫一声,擎手中铁棍来迎。两个就院子里厮并。但见:
翻翻复复,朴刀没半点放闲;往往来来,铁棒有千般解数。棍棒当头劈下,离顶门只隔分毫;厚背刀用力搠去,望心坎微争半指。
当下刘唐、任原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刘唐连斗了许多合,卖个破绽,放任原铁棍劈下,刘唐转过身来,看得亲切,只一刀,往任原手臂上劈去。任原无奈,弃了手中棍,往后一跳,避开了这一刀。
刘唐正要上前,宋江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