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含含糊糊地答应。
片刻后,她想起?今天已经是周五,明天下?午开?始,她都有拍摄。
钟晚定了定神,看向他?,“我今晚或者明早要走,回港岛拍戏。”
梁序之也是知?道她拍摄的日程安排的,她只是提醒,怕他?忘记。
陈妈又端了几个盘子过来?。今天的早餐比昨天还要丰盛,大清早的,居然还有现?烤的葡式蛋挞和焦糖蛋白布丁。
钟晚用盘中的湿毛巾擦了手,拿起?一只看起?来?酥脆金黄的蛋挞。
梁序之这时才阖上那本资料,语气中情绪不明,似带着笑意,或是暧昧,但?又没半分温度,“怎么,现?在还分不清主次?”
钟晚一时无言,把那枚蛋挞放回自己盘中。
的确,以他?们的关系,他?在她身上的花费,对她而言,拍戏应当是次要的,陪他?出差反而是更主要的。
更何况,梁家的集团是朱粉壁画最大的投资方,就算是她的戏份都延后,让剧组重新安排,多出的人员、场地、设备等一应开?支,耗费的也都是他?的钱。
钟晚又用果叉叉了一颗草莓,放到他?盘中,也扯扯唇角:“分得?清啊。”
她顿了下?,“但?我也挺想好好拍这个电影的。组里其他?演员都算是我的前辈,我用您的关系占了主角的位置,也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梁序之抬杯喝了口茶,不疾不缓地出声:“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那倒也没有。”钟晚斟酌着,轻声说:“既然接了这份工作?,只想对得?起?自己。”
这话也许还是自相矛盾,她再?次拿起?盘中的蛋挞,琢磨还能说些什么。
演员这行,在梁序之这样的人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钟晚本人还是来?当做一个正经职业认真对待的。
尤其这部电影的编剧、导演,组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和演员,也都尽心竭力地在为创作?努力。
梁序之注视她两秒,看到她此刻故作?云淡风轻,但?又坚持着什么的表情,放下?茶杯。
正欲开?口时,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什么事?。”
钟晚似是专注地在吃那枚蛋挞,听见他?电话里好像是林叔的声音,告诉他?什么人提前到了,正在哪里等他?,司机已经候在别墅门口。
梁序之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淡漠道:“跟康总说,我二十分钟后到。”
话毕,挂了电话站起?身,取了手杖,看一眼钟晚,但?没说话,往门外走。
陈妈一回身瞧见,“哎哟”一声,把刚切好的法棍和另一杯饮品打包装好,拎着纸袋追了出去。
餐厅只剩下?钟晚一人,除了满桌丰盛的餐点,还有花瓶中精心插着的几枝花草,复古雕花的卡其色瓶身,里面搭着淡黄和浅粉的花,娇艳欲滴,几枝雪柳叶高高延伸出去。
钟晚伸手去摆弄两下?,忽也觉得?寡淡。
她的手机壳背后还是空的,只有新换进去的吸水垫纸。
钟晚拿起?手机,恰收到阿白发来?的信息,提醒她明天下?午的拍摄尽量别迟到。
她在心里叹一声气。
梁序之惯爱打哑谜,刚才的态度,也不知?同没同意她回去拍戏。
不告而别,又好像摆明了在跟他?对着干。
一上午的时间,钟晚仍然在别墅里待着,有时去后院逗兔子,有时从客厅的书架上取一本英文原版的小说,心不在焉坐在沙发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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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午饭后,前院里开?进来?一部车。
陈妈听到动静出去看,又快步走回来?,“钟小姐,找您的。”
“我吗?”
钟晚愣了下?,出门去。
来?人是林叔,下?了车,迎过来?笑说:“梁先生?让我接您回港岛。”
而后问?她,需不需要时间整理行李,也不着急。
钟晚受“宠”若惊,顿了一秒说:“那我上楼拿一下?行李箱。稍等。”
下?楼时,陈妈又给她打包了两大袋她自己做的点心,比蛋糕店里卖得?还要精致。
回程不赶时间,林叔载着她过关,要再?换一部港牌的车。
路上,钟晚说:“林叔,其实打个电话,我自己约车回去也行,不用你特意跑这一趟的。”
林叔笑:“梁先生?那边也不用我帮忙,生?意上的事?,有集团的助理在。而且,也是梁先生?交代我送您的。”
钟晚安静片刻,还是问?:“他?怎么说的啊…”
林叔:“就说您明天还要拍戏,让我先送您回去。”
他?顿了下?,掠过了大部分商业相关的信息,笑着解释道:“澳城的事?梁先生?估计还要忙几天,所以不能跟您一块儿回。”
钟晚靠在座椅上,也没多言,只淡笑说:“梁先生?确实忙,每天早出晚归的。”
林叔叹了声气,“是啊,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毕竟万泰这么大个摊子,可有的是要忙的事?,各个也都不是容易的。”
没到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