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更不堪一击。
这天晚上, 钟晚刚睡醒一觉,下楼去等厨房的佣人煮夜宵。
她病得太久, 期间毫无食欲,又有胃肠的不良反应,半个月瘦了?有快六斤,原本?就是高挑偏瘦的身?材,这会儿看着更跟个竹竿似的,下巴也?比从前更尖了?。
楼下厨房是开放式的,灶台对侧设计有吧台,但他?们以往基本?都是在另外?的餐厅吃饭。
今晚梁序之还没回来,钟晚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小口抿着刚端过来的柠檬茶,看着不远处炉灶的火静静燃着。
小砂锅里煨了?浓白的高汤,咕嘟嘟冒着热气,里边是虾肉陷的小云吞和青菜,附近雾气缭绕,飘着鲜甜的香味。
这时门口才传来脚步,钟晚回头,看到梁序之进来,往餐厅这边走。
她没什么表情,用这段时间一贯的淡漠语气问他?:“在煮虾肉云吞,你要吃点吗?”
煮夜宵的佣人也?转过身?,恭敬地跟他?问了?声好。
梁序之扫了?眼灶上的砂锅,“不用。”
钟晚便转回头,继续喝她手?里那?杯柠檬茶,也?没再多说。
梁序之:“卢文卓今天联系过我,找你有事。”
钟晚默了?下,又看向他?:“他?找我?他?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还先…”
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脑子大?概是病糊涂了?。
之前在港岛用的手?机号早就注销,又没给卢文卓留过其他?联系方式,当然只能找到梁序之那?去。
钟晚话锋一转,问:“大?概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梁序之的语气似乎比往常更温和些,“你母亲有些遗物在卢家,他?想交给你。”
钟晚安静好一会儿,垂下眼,“那?我跟他?联系,我存过他?电话的。”
梁序之:“好。”
佣人将煮好的云吞盛到白瓷碗里,端到吧台上。
钟晚拿起旁边的小汤匙,没马上吃,片刻后,很轻声地说:“…谢谢。”
梁序之看她几秒,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抬起手?,抚了?下她的头发:“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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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秋,天气转凉,近日港岛的雨水又多了?起来。
钟晚跟卢文卓联系后,商定两天后见?面,卢文卓直接来太平山找她。
大?概有梁序之的关系在,卢文卓愿意大?老远跑这一趟,钟晚也?就没推辞。
一层的客厅很大?,有专门用于会客的区域,到了?约定的这天,也?下着小雨,天色暗沉沉的,难免让人心情也?压抑些。
钟晚大?清早就起来,提前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等。
卢文卓被佣人领着进来的时候,手?里拖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
钟晚的视线在箱子上停留许久,才缓过神,起身?请这位名?义上的舅父坐下。
有佣人过来替他?们沏了?茶,卢文卓没跟她寒暄其他?,直奔主题道:“当年阿茵最后住的公?寓里还有不少东西,她在港岛也?没别的亲人,警察让你外?公?和外?婆带人过去收拾的。”
‘外?公?’‘外?婆’这两个称呼太过陌生,钟晚没听过,连照片都没见?过,心底难免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卢文卓看到了?她眼中的茫然,继续道:“虽然说是断绝了?关系,但毕竟是亲生女儿。你外?公?和外?婆去过之后,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你外?婆因为太过伤心生了?一场大?病,你外?公?更多的是生气,当时让管家把阿茵那?些东西都扔掉。”
钟晚攥了?攥拳,眉头皱起来。
亲生女儿去世,他?们的反应就仅是如此?,在这种家庭,也?许只有明面上看起来是重视亲情的,背后说不定比陌生人还淡薄。
卢文卓叹一声气:“我原本?也?以为那?些东西都被扔了?的,前几天去库房找东西,才发现其实一样都没丢。不知道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管家自作主张。但你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了?,再让他?看到也?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保管最好。”
“我跟你外?公?、外?婆,也?算不上是阿茵的亲人了?…”
钟晚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情绪,沉默好一会儿后,还是有礼貌地说:“好,实在谢谢卢先生,今天也?麻烦你跑这一趟,我会好好保管的。”
卢文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后还是问:“我听说,阿茵当年那?案子的证据,都是纪为南自己去搜集的。”
钟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
卢文卓没说话,眼神似是在疑惑什么,但只是说:“找到证据就好,就当是老天有眼吧,恶人自有恶报。”
两人再没其他?可交流的话题,把杯中的茶饮尽,卢文卓就站起身?,离开前,在别墅的门口环视一周,看着面积偌大?的前院中栽种各种稀有植被,再远处的停车场里有两辆暂时停放的豪车,都是全球找不出几部的限量款。
卢文卓意有所指地叹声说:“你应该已?经做出了?选择。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过得开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