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其中的一匹淡青色有暗纹隐约还绣了“文”字的绸缎道:“公子来看这匹,这可是贡品,咱们这店也是托了东家的福才有这一匹古香缎镇店,不然可比不过其他家绸缎铺子。”
王源看得认真,书砚却皱起了眉头,眯着眼打量眼前的绸缎,还上手摸了一摸。
小伙计赶紧拦住道:“可不敢随意摸。这古香缎属实稀罕,咱们这店里一共才两匹,这一匹颜色太淡,适合年轻公子穿,但是做成一套的话太贵,只能拆开了卖,一尺可要五十两银子呢,摸坏了咱们做奴才伙计的可赔不起。”
小伙计笑呵呵的,王源被惊得长大了嘴,一尺就要五十两,一件袍子至少得七尺,那就得三百五十两,还有做工、刺绣什么的,这也太贵了吧?
只是书砚却整张脸都黑了:“你们另外一匹莫不是淡紫色如烟罗一样,比这匹更薄更轻,适合做姑娘们衣裳的?”
王源转头,看着突然说话的书砚,小伙计也惊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两批古香缎可是我们东家秘密途径得来的,见过的没几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完小伙计又突然之间恍然大悟道:“噢,你是王家的吧?你家大小姐花了五千五百两抢下了那批古香缎,当时很是轰动呢,估计你当时在场吧?”
王源疑惑,书砚气得鼻孔喘着粗气。
只见书砚又指着一匹匹豪华的花软缎、素软缎、织锦缎红着眼睛问:“这些,也都是你们东家秘密渠道得来的?是不是都是这三天内运过来的?”
小伙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高声喊着掌柜,一个中年男人放下手头的事情走了过来:“大呼小叫的,何事?”
王源看过去,掌柜的是一个方脸汉子,面容很是刚毅,手脚都长,就是面容有些严肃,不像做买卖的,倒像战场上厮杀过的兵将。
突然,一个念头窜入了脑子,快的王源没抓住。
小伙计趴在掌柜的耳边小声地把事情交代了。
掌柜的眯着一双眼睛将王源三人上下打量,最后眼睛定在了阿七身上,确切地说定在了阿七腰间的一个黑乎乎的小牌子上。
掌柜的脸色眼见的恭敬了些,伸手道:“三位贵客,里面请,咱们有话里面说。”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王源看向书砚,书砚气呼呼地就跟了进去,王源头疼,吃一堑不长一智!
“阿七,你守在外面,若有不对,立刻回府求援。”
说完,跟了上去,阿七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都是一家人,无事。但还是乖乖地站到了店铺门口守着。
望了望牌匾上隐晦的一个小剑的标志,果然是侯府的产业,然后闭上眼靠着墙打盹。
书砚被让了座,王源落座,面无表情。书砚粘了下屁股就站了起来道:“掌柜的,这家店可是威远侯的?”
掌柜的点头,却不多说。
书砚急红了眼道:“那些绸缎,包括公子买的那四匹棉,可都是我家公子的!你们好大的胆子,趁我家公子不在,将御赐的东西以及各宫娘娘赏赐的物品都偷来摆着卖!”
王源的眼睛里闪过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不怪书砚气坏了,也就是自己不认识,若是认出来了……
王源看了眼掌柜的,掌柜的眼睛里有了一瞬的茫然和疑惑,那就先听听掌柜的解释吧。
“怎么会?怎么会是偷的?怎么会是公子的?”
突然眼睛睁大,指着王源道:“你,你是那位幕僚王公子?”
王源眼神隐晦地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赶紧站起身,抱拳弯腰:“原来是公子到了,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慢待了公子。”
王源:“好说。先说说我的东西怎么就摆到了你的铺子里售卖了?”
掌柜:“嗯嗯,那个哈哈,小人不知呀,是何军师派人送来的货,说是全京城里独一份的,绝对好卖。
顺便能将店里积存的货物都清一清,太压钱了,何军师说现在缺钱的很,让小的好好卖,尽量卖高一点儿。小的不知道这货来路不正呀。”
王源冷笑,何军师!姬无良出事没见你露面,还以为他手底下没有精于算计之人。
却原来是太会算计,趁威远侯府空虚,自己住的圣贤居没人看守,打上了监守自盗的主意!
问题是那是我的!私人财物,不是威远侯的,也不是公共的,拿走都不带和自己说一声的吗?
王源冷笑连连,掌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书砚本来气呼呼的,看到王源一副气狠了的样子又立刻换了张脸:
“公子,咱不气,反正这些东西就是看着好看,值钱就换成钱呗,咱喜欢钱不是,可不能再把自己气坏了。”
王源斜着眼看着书砚笑,笑的书砚心里七上八下的,话都说不顺溜了。
掌柜的听到书砚的话,一张脸皱成了菊花,王源挑眉:“掌柜的听到了我这书童的话了,卖了多少银子都拿来吧。”
掌柜的擦了下额头的汗道:“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小人只负责卖东西,银钱一早就被何军师派人取走了。你看这事闹的?要不,公子去找何军师讨要?或者找侯爷给您做主?”
书砚一双眼睛又瞪成了牛眼睛:“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