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艳玲皱眉,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帕子:“镇北侯府?这可如何是好?镇北侯可还是大魏最强的势力。”
王沛冉哂笑着:“娘何必紧张?时移世易,当初镇北侯府厉害的很,没人敢掠其锋芒。
今时今日,咱们孔家不是已经动了好久了,这镇北侯也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孔艳玲不赞同地道:“齐家累世功勋,不要大意。你们收敛着些!”
孔艳玲婚姻失败,受了莫大的打击,从年轻时不可一世的骄傲中逐渐明白过来了很多事情。
但身在孔家,不知道她明白的够不够用?
至少,王沛冉一点儿都不把这种提醒当一回事。
“娘还是帮我好好盯着这京城中各家女眷的动作。齐连枝若是能死了,才是最好的!”
孔艳玲望着十六岁的女儿,姿容绝好,才气和心智都领先孔家这一辈的人。
就是,为什么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子?
若是个儿子,一代代筹谋下去总有成事的一天。
可是女子,一旦结婚生子,就不再是孔家人了。
而她孔艳玲,还能住在孔家,一是因为自己脑子好用,还有可用之处。
二是因为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到那种地步了,居然,没有休了自己?!
自己还顶着王夫人的名号好好的活着。
而这个名号,是孔家其他人想尽了办法也得不到的。
其三,自然是因为自己生了个比自己还优秀的女儿,让孔家再次看到了希望,想要孤注一掷了。
孔艳玲攥了攥拳头,脸上慢慢浮上一丝从容的笑,道:
“这也不都是坏事,至少你的名声确实起来了。让你外祖父着人带动一下舆论,很快就能扭转过来局面的。”
王沛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自己的名声起来了,但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在缀锦楼里当着一众男人的面跳舞,说好听点,是为孔家复起增光添彩。
说不好听点,可就有点儿自甘堕落的意思。
若是外祖父能出手,那可就只有好的,没有不好的了。
只是,计划哪里有变化快?
孔家一顿商议后制定了一、二、三几种方案,正准备出手,京中关于孔家姑娘的言论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王源坐在院中乘着凉,听着书砚的传话,笑得眉眼弯弯。这可真是不要脸的遇到了对手。
自己只是开了个头,让孔家在缀锦楼的事情爆出去而已。
谁知道中午就听到了王沛冉不顾廉耻地当众跳惊鸿舞的言论。
现在又多了柴济川选妃当日,王沛冉在朝阳殿里不知廉耻、春心荡漾的倾吐之词。
书砚说的时而脸红,时而激情四射,王源都怀疑,书砚是不是把京城中爱传这些小道消息和流言的小叫花子,和无事可做的街溜子们都招揽到了自己门下?
王源晃着茶杯悠闲地抿着茶,看来孔家出师不捷呀?
柴济川选妃当日的情景重现,只有当日朝阳殿内的官员们知道。
再就是皇帝身边的内侍,就不知道,是那些看不惯孔家的官员动了手,还是太后动了手?
略晚一些,具体的消息听风就传了进来:太后动手了!
哈哈哈哈……
天赐良机!
王源筹备了许久,想要打通一条往河南府去的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威远侯府被多路人马盯着,不敢妄动。
听雨带着人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一共一千二百里路,从衡水郡开始,前后有三个山匪窝点。
人马分别是两三百人,听雨回来禀报,兴奋得很,只要出动三百人就能手到擒来。
那以后往开封府运粮这条线就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只是缺个时机,弄不好就会被觉察到。
之前一直风平浪静的,现在这个时候正好!
孔家出现的时机可太好了!
王源叫来书砚,低头耳语了一会儿,书砚兴奋地跑着走了。
是夜,孔家王沛冉在山西境内一家客栈,湿衣诱惑男子的香艳说辞在京城的茶楼酒肆间穿得沸沸扬扬。
以至于京城中的茶楼酒肆客源爆满。
而翠微庄外山林里的基地内,三十多个一身黑衣的汉子腰间别着武器,在两个领头人的带领下,身姿轻盈地往山林对面的蔚然庄里窜去。
这处曾经镇北侯的秘密基地早就变成了王源的了。
经过重新规划和戒严,每日都有几百人在基地里训练。
蔚然庄外围已经被摸得清清楚楚了,基地内的几条暗道都有被封堵的痕迹。
这些日子,能打通的都全部重新挖通。
按王源的话,就是镇北侯必然在蔚然庄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只是他们出出入入了几次,什么都没有发现。
按王源的话,这不符合常理。
推测,或许有机关。
他们找来了善机关的朋友,出重金聘请。
今夜,必须要找到蔚然庄里的军需物资。
长夜漫漫,王源手里攥着《易经》一页页地翻着,整本书都看了好几遍了,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