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谩骂着将儿子送往医院,舍不得打120,嫌弃收费太贵,就扶着人站在路边等车,董勇军站不住,自己坐在地上,靠着路牌,任由霍梅焦急拦车。
董勇军头上的血,哗哗往下流,糊了满脸。出租车司机不敢拉,害怕人死在车上,还得去去去晦气,还得洗车换垫子。
“死老婆子,别站前面,你想死吗?”
霍梅一直拦不到车,已经站在路中央,路过的司机纷纷咒骂,她充耳不闻。
也不是没人围观,法院边上,虽没有人来人往,却总会有人路过。
路过的人表示可以打120,霍梅哭哭啼啼,表示自己乡下人,没钱,年纪大了不知事,儿子是家里顶梁柱,感谢大好人,能不能顺便将120的费用给出了。
董勇军这会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哭哭啼啼的霍梅倒是让人心疼不止,那么大年纪的老母亲,只想送孩子去医院,为何就没有车愿意拉一把,老母亲不过是为了省些钱。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都不是。
还真有冤大头准备掏钱,被眼尖的小伙伴认出来。
“那是董勇军,这是他妈,这就是网上母子联合暴打坐月子儿媳妇的坏种。”
此言一出,冤种捂紧钱包,落荒而逃。
妈呀,竟然是那恶魔,他今天差点就将好事做成坏事。
最后,还是遇到巡逻的交警,打电话给120将已经昏迷的董勇军拉走。
董勇军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霍梅现在有自己打算,她的儿子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而她年纪不小了,以为有个儿媳妇,能靠儿媳妇养老,现在儿媳妇作没了,靠儿子养老显然不行。
医院让霍梅去缴费,霍梅拿到缴费单一看,一万元。
心里骂着王娅静,骂着秦晚,不情不愿去交费。
这才只是开始。
董勇军一直没醒,几天后,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还找了霍梅谈话,话里话外,都在说董勇军醒不过来的事。
霍梅恍恍惚惚走进病房,看到床上插着管子的儿子,这几天,她的存款已经花了好几万,没想到白花了。
下午,霍梅就没有出现在医院,她已经收拾行李,包袱款款的去投奔嘴里一直念叨的女儿。
医院没法,给丁黟打电话,丁黟明确表示,不会去管董勇军。也不知道医院哪里找到秦晚的电话,给秦晚打电话,秦晚早在董勇军住院的时候,就离开凌市,不知所踪。
辗转之下,几次给霍梅打电话还是没打通,通过大数据找到董勇军妹妹的电话,打过去听到霍梅得叫嚣声。
“不治了,不治了,我没钱,一个植物人,我怎么养得起。”
直系亲属说不治,医院直接拔管,这几天又是ICU,又是急救,霍梅还欠着医院好多钱呢。医院可不会倒贴,必须收回来。没过几个月,远在他市的霍梅收到法院传票,医院把她给告了,让她缴清董勇军住院期间的费用,还有太平间使用费用。
不还就被卫生系统列为失信人,从此之后不能再去医院看病。
霍梅六十了,格外怕死,生老病死这事,她控制不了,医院要是不收她,不就是想要她等死吗?
搜刮女儿的财产,自己的一分不动,霍梅委委屈屈回到凌市将钱还清。
女婿一看,大舅哥的钱,凭什么要他还,难道大舅哥一分钱没存下来。
还真没有,女婿和女儿闹矛盾,和霍梅闹矛盾,女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由得怨怼母亲,没钱就不治啊,为什么当初明知治不好还要治。
董勇军死后,丁黟就带着王欣畅去了其他城市,用那近亿的账号,在一线城市买了套房,拎包入住,住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当地家政公司,急需育儿嫂,没有育儿嫂,保姆也行。
王欣畅小朋友,什么都做不了,但她能让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正值二月闹,白天晚上的苦,丁黟好不容易养出点起色,又全部还回去了。
自己变得不修边幅,不喜欢出门。她感叹,幸好自己收拾渣收拾得快,要是放下现在,王欣畅要自己白天晚上的抱着走,一步都不能停,一停就张嘴嚎,左邻右舍都要吵起来。
坐下更是不行,小婴儿不知是如何感应到抱她的人是坐着的,明明丁黟只是人坐下来,双手还在晃动。
摇篮更是不行,哪里有人抱着舒服。
丁黟感觉自己头有十个大,家政那边还没有消息,育儿嫂迟迟不到位,幸好还有保姆打扫卫生煮饭洗衣服,否则丁黟感觉自己要猝死。
站着都快睡着的人,一分钟里有五十九秒想要将手中哭闹的地雷扔出去。
“不急,以后都是王娅静的活。”
“幺幺,王娅静什么时候回来?”
幺幺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愧,“还有半年。”
丁黟脑中回荡着“半年”,“半年”,“……”,没有听出幺幺的不同。
王欣畅小朋友三个月的时候,终于不再使劲哭闹,育儿嫂还是没来,丁黟已经不再指望。
家政公司的说法:“王小姐,育儿嫂稀缺,好的育儿嫂更是难寻,基本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