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华丘的房间到肖氏的房间,少说也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稻草在风的推动下,即将撞到肖氏身上。
郑华丘不仅要过去,还要抱着人避开,而时间,仅仅只有短短的不到一息。
丁黟骄傲仰头,认下这份功劳,郑华丘看着她,欲言又止。
眨眨眼,看着丁黟像个得胜的大公鸡一样,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有心想要上去告诉她,女孩子家,不要这样走路,不雅观,容易被套麻袋。
丁黟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心情好着呢,想要放声高歌一曲,想想容易吓到别人就不好。
截胡女主的金手指,还是两次,想到就高兴,天道也太穷了,像这种灵泉空间,来百十个她不嫌多,小气吧啦的只有一个,另一个还只有储存的功效。
小气,着实小气,又穷又抠门。
昨晚那一幕,丁黟确定,女主崔雨彤也只是个工具,为男女保存金手指的工具。
明明可以直接给纪邢,为何要迂回给崔雨彤?
丁黟摇头,不懂,天道跟又大病似的,选的男女主也跟又那个大病似的。
有病不去治,就一天天的只会霍霍其他人。
郑华藏未婚妻沈彩的事情,丁黟压根没打算去管。现在看来,这份亲事郑华藏很满意。
算下来,女方也没有大过,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在威县,二十一岁的秀才公,担得起年少有为的评价。好不好都是郑华藏受着,总不能她又当爹又当妈什么都给他们擦干净。
郑华藏攀上沈家,是他自愿的,以后的罪,也是她该受的。
堂哥,隔了一层。
娶个不同共患难的妻子怕什么,只要郑家不倒,只要郑家后面越来越强大,不能共患难又如何。
丁黟绝不承认,她是有点迁怒的小心思在里面,没事给郑华藏找点事做。
无辜流放,无辜惨死,还不让她报点小仇,老天不公。
……
府台大人别宏文速度很快,十月初八,郑华藏大婚,会后五六天,茅轮的县令之位就坐不住,被人一撸到底,成为白身,所有财产除了妻子嫁妆儿媳妇嫁妆,一点都不剩,一家人灰溜溜滚回老家。
上面并没有具体公布茅轮的罪名是什么,丁黟乐的看戏。
事后,给别宏文送去一封信,白纸,什么都没写,附带一根两百年的人参。
同样的光天化日,一个包裹飘到别宏文面前,差点没给他吓死。
来明的也好,来暗的也罢,能不能不要来玄幻的?
落叶起,郑华藏的大婚如期而至,丁黟被肖氏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充当男方迎亲花仙。
太丑了,丁黟百般不愿意,就没见过如此丑的花仙,脸被涂成猴屁股,白一块红一块,头发上,左边一片绿叶,右边一朵红花,衣服也是红配绿,脚上一双绣花鞋,还提着个水壶,水壶上贴着红色的喜字。
如果有面穿衣镜,丁黟能当场社死。
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可怕的是,她还要顶着这副尊容去女方家,然后再一路回来。
“让我死吧!”心中哀嚎,丁黟还是盯着这个鬼样子出发,一路还得露出笑脸,不能触婚礼霉头。
丁黟生无可恋,想到后面还有两个哥哥的婚礼,想死的心快要淹没唢呐震天的欢快气氛。
威县习俗,男方迎亲时,需要自家未婚女性扮演花仙跟着去往女方家迎亲,以示尊重。
同理,女方同样会在自己未婚男性中,挑选一名,装扮成送子观音,送亲到男方家。
丁黟对比,送子观音明显比花仙好看多了,不服气。
奇奇怪怪的习俗又增加了。
郑华藏成亲后,郑家给他在威县租了房子,小两口住进去,郑华藏有人伺候,郑家放心得很。
丁黟有点无聊,季节进入冬季,大家都在家,做什么事情都挺不方便,她想着要不要扯出莫须有的师父,她跑去看看男女主干啥了。
说做就做。
“什么,你师父要带你外出?”肖氏发出质疑的喊声。
小周氏泪眼婆娑,小女儿即将远离,她舍不得怎么办?可是她没有发言权,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郑长河磕了磕旱烟袋,问道:“去哪里?”
丁黟知道稳了,一家之主发言,她终于可以去看看。
“师父说,先去京城看看。”
郑华丘挤上前,目光灼灼,惊呼:“京城?小妹。你要去京城!”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毛病,为何一听到京城二字,一家子态度大变,从舍不得,到巴不得她赶紧走。
丁黟的不解过于明显,郑华丘双手搁在丁黟肩膀上,摇醒她。
“京城啊,遍地是达官贵人的地方,据说,随便掉下块砖头,都能砸中几个,哪里的人吃香喝辣,顿顿白米饭,顿顿有肉。”
“你从哪来的据说?”丁黟也想摇一摇郑华丘,让她不要将口水滴在她身上。
“戏文里啊。”郑华丘大言不惭,“妹妹,你去京城,就是去过好日子的,能不能将我也带去,我不仅能吃,还能打。”
听那口气,是多么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