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丁黟半夜爬起来起夜,发现祭司殿灯火通明,祭司殿的议事大殿中,传来争论声。
好奇摸上前,耳朵贴到柱子上。
太乱了,听不清。
丁黟打着哈欠,不听了,转身回去继续睡觉,明天再去问木长老。
第二天起床,下了两三个月的大雪,天空居然放晴。
丁黟站在雪地中,头顶是暖和的阳光,依旧冷得颤抖。
化雪时候的冷,冷得牙齿打架。
丁黟蹦蹦跳跳回去,去找木长老,没找到人。
其他长老也不在,祭司殿空荡荡的只有丁黟脚步的回音。
她讨厌安静的生活,喜欢热闹,太安静,仿佛就回到那一个个噩梦中,没有人气,没有温度的生命。
丁黟蜷缩在一个角落,突然就想快点长大。长大后,他们就不会再将她当做小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有事会跟她商量。
走廊尽头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阿布焦急呼唤声。
“炎苗,你在哪里?”
“我在这!”角落里,传出丁黟有气无力的声音,阿布没听清,又喊了一声。
“炎苗?”
丁黟的小爪子从角落里伸出来,阿布快步走过去,抱起她,嘴上责备。
“炎苗,你是小崽子,可不能到处乱跑,会让人担心。”
“我还是大祭司呢。”丁黟回嘴,语气蔫蔫。
阿布语气一顿,没有多说。他一直照顾的小崽子,转眼间,就是大祭司,而他,还没有习惯这种转变。
阿布抱着丁黟回到房间,将柔软的兽皮盖在她身上,转身出去端了一碗热兽奶回来。
“来,喝一口,暖暖身子,小崽子都快冻僵,这样不好,以后可不能任性,没人在身边,也要照顾自己。”
丁黟小口喝着,听着阿布的语气有种交代后事的怅然。
小爪子握住阿布的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巴巴看着阿布。
“好阿布,我知错,你别这样。”整的好像要送他走似的。
一口闷完碗中的兽奶,丁黟揉揉肚子,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阿布,祭司殿的人,都去哪儿啦,我一个都没找到。”丁黟委屈巴巴,像一只被抛弃的幼崽。
阿布没瞒她,“氹山那边有移动,十年一次的战争,可能提前爆发,长老们去各个部落主持,还要将各部落首领聚集在一起,商量大事。”
揉了揉丁黟的脑袋,阿布语重心长,“炎苗,不要乱跑。”
丁黟前脚拍胸脯保证,阿布一走,她后脚就溜去氹山。
氹山附近的兽人探子,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飞过。
“什么玩意飞过去了?”他问同伴,同伴憨厚的瞅他,“你在说啥?”
丁黟潜入氹山,小心掩饰身形,气息降到最低,仗着身子小灵活胆大,径直冲向氹山气势最强的山峰。
一路左躲右闪,爬到峰顶,看着那和祭司殿类似的建筑,却比祭司殿大得多,建筑内更加简陋,空荡荡,不好藏人。
丁黟运用元力,缩小身体,藏在屋顶茅草,一步步靠近。
下面坐着一群妖王,乌拉拉的拍胸脯怒吼,最终达成协议。
丁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大概意思还是了解,他们准备调兵遣将,提前发动战争,进攻祭司殿,还有祭司殿一带的部落。
白来一趟,丁黟悻悻而归,路上遇到鬼鬼祟祟的凤彩,敲晕带走。
凤彩醒来,丁黟拿着把小刀,对着她划来划去,刀尖从肌肤上划过,凤彩汗毛直立。
“啊——”
“啪!”丁黟一巴掌扇过去,凤彩的脸顿时肿胀,白皙的脸上留下清晰的爪子印。
凤彩已经成年,化作人形,前凸后翘,肌肤雪白,炸起的头发打理过,只有短短的一截。身穿黑白相间的兽皮做成的衣服,脖子上有打磨过的兽骨项链,头戴彩色羽毛装饰。
明明是飒爽英姿的御姐长相,当凤彩露出委屈神色,瞬间变成可怜小白花。
丁黟对这种转变不高兴,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道:“别用这副眼神看我,姑奶奶可不是你那群废物狗腿子。”
即使是废物狗腿子,随着凤彩光环斑驳裂缝支撑不住,消失之后,一部分清醒过来,被部落阿父阿姆拎着耳朵提回去。
另一部分直接跟着凤彩,即使没有光环影响,他们依旧对凤彩死心塌地,凤彩去哪,他们就去哪。
洗脑不轻。
对这个穿越而来,知道剧情比自己还多的凤彩,丁黟准备严刑逼供,上一辈子到底发生什么事。
战争提前,因丁黟而起,丁黟做不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丁黟才打了几巴掌,大刑还没上,凤彩就已经哭着喊着,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剧情说出来。
意义上来说,这算第三世。
第一世,是书中记载的故事,炎苗是祭司殿前任殿主的女儿,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在外,痴傻十二年,成年时,天降祥瑞,吸引前任殿主去观看,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女儿,失而复得,带走亲自教导。
炎苗再次出现时,是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祭司殿,顺利接手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