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堂,王瑾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考核基本就是这种方式了。
这回有底了,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同时也了解了,宗长不是为了难为自己而考核,完全是出于现实生活实用出的考题,都是有的放矢。
宗妇看着女孩欢快地连蹦带跳,欢脱地跑进西屋去练字。有了一种被打败之后,可以有机会找回场子的感觉。
王瑾仪看着宗长与母亲,一边闲聊一边站随意地用三种不同字体,写了家训中的几个字。
王瑾仪诧异的想要捧着磕几个头,我的天哪!有人能把字写的这么好看吗?我啥时候能把字写成这个样啊!这倒数第一的名额我不想要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字就站不稳!
难怪宗长临行前留下的评语是,别太差,不太差了!是真的呀,太差了,呜呜呜……
自己心里不是哭泣,而是在流血呀!谁能知我!王瑾仪几乎放弃了追上任何人的念头。
脑海里有一个小人,正在放赖,躺在地上伤心痛哭,眼泪珠子飙出去三尺多……
王瑾仪蓦然的捧着宗妇的字,半天没有说一个字,母亲和宗妇看着王瑾仪的神情相似一笑,继续聊宗族里新近又开了学堂。
青玉按着小姐的要求,给武妹领了40两银子,说是给两人的路费,还是青玉坚持让两人在小姐写的小纸条上按了手印,青玉心里1万个不情愿,给两人把钱装在小布袋子里,交给两人时还看了两人好几眼,眼刀子飞了两把,还想啰嗦两句,武妹已经拉着凤姐出府去追人了。
曹家上京的车队走了,至于两人如何小行夜宿,王瑾仪是不知道的。
王瑾仪现在只知道,在王氏宗族强大的书写能力面前,自己不用虐就是个渣渣,可又不甘心自己差到望尘莫及的水平,心里全是泪,咬着牙发狠的写字。
王瑾仪脑袋里全是会飞的宗妇写的祖训,丝毫没觉得累,就是一通写,时间飞快流逝。
按日常规矩,朱玉提醒小姐:
“小姐,一个时辰到了。”
王瑾仪没听到埋头狠写,朱玉又道:
“小姐,时辰到了,可以休息了。”
王瑾仪不理,奶娘附在小姐耳边又提醒了一句:
“小姐,今天写够了可以休息了,还有明天的,我们明天再写,不急!”
不待奶娘说完,王瑾仪抬头看了看朱玉又看了看奶娘。
“都下去,我再写半个时辰,不许叫我!”
朱玉和奶娘互望,知道小姐心情不好,就不敢再出声了,而是乖乖地为小姐服务,朱玉慢慢地给小姐磨墨,奶娘站在小姐身后老老实实的打扇。
屋子一时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小姐不甘的气呼呼的粗粗的喘气。
按时间青玉捧着今日的账本来找小姐,想问问一下支出了40两银子,这是泰升米铺一个月的净利呀!青玉心都疼的不行,想找小姐问问干啥要给那俩丫头那么多钱。
还不要抵押,啥也不说就给钱,小姐这怕是被骗了吧!青玉满腹的不快进门,却见今日有些奇怪,小姐还在习字。
朱玉一边磨墨,一边小心地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
“嘘……”
青玉又看了看奶娘,正一下下的给小姐打扇,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耷拉下眼皮,不再往别处看了,也不出一声,继续认真地扇风。
青玉轻轻把手里的账本、借条都放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边上等着。
青儿推门进屋,打破了西屋的宁静,
“小姐,夫人说小姐在寻人,想要让你方便的话,到夫人屋里说说。”
这是母亲想知道自己,到处贴寻人启事,想问个原因,其实,从开始寻人,王瑾仪就想好了,怎么和家里人解释,但这会儿不行。
于是没有抬头,就接了一句:
“青儿,你去回母亲,说我在习字,半个时辰后,我会去见母亲。”
这种回答方式,是在前世里养成的习惯,王瑾仪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青儿愣愣了片刻,回去没一会儿宗妇跟来了。
王瑾仪没抬头,屋里很安静,三个下人屈膝给宗妇行礼,没人出声。
宗妇本来是来提醒王瑾仪“父母唤,应勿缓”,应该遵守宗族礼仪。可是进屋后,宗妇却呆呆地看着小女孩,正提笔刷刷刷的写字,一页又一页头也不抬,写个没完。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宗妇并不出声,寻了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看着小女孩,专心地在桌子上写字。
孩子太小,身高不够,为了能够到桌子,必须在大椅子上再加一个小鼓凳,这样孩子的两个小胳膊才能抬到桌面上,可胳膊又不够长,只能把凳子推到桌子边上,这样一来,孩子的两个膝盖紧紧的顶在桌子侧面的木板上。
孩子胳膊很短,毛笔杆的长度超过了小臂,屈腕时特不灵活,女孩天生力量又弱,悬腕太久,胳膊自然的酸痛,但小孩子仍执拗的不可罢休。
宗妇在心里暗暗点头,又想起了宗长临行前说过的话,
“……让她知道不足,若努力,就将是王氏宗族之幸;若不思进取,那只能是个普通人,你只要把宗法教好即可;若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