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生中的每一段经历就是美好的回忆,有的人会陪你一阵子,有的人会陪你一辈子,明书是那个只能陪你一阵子的人,你以后会有更多更美好的回忆的。”
周明书回想到两人学骑马的那段时间,俩人在马场经常你追我跑,迎着夕阳兜风确实是挺开心的。
要说不舍,那肯定有几分不舍的。
谁家大黄丫头想把这又高又帅的少年将军往外推呀?!
但祁锐说的这么认真,她也必须认真处理。
不想嫁就不能吊着人家,话必须说明白。
祁锐听到这儿绷不住了,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手里的马鞭紧了又紧,攥了又攥,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骑上马跑了。
周明书看着他跑走也没拦着,这个年龄阶段的少年被拒绝告白,都会有些气血上头吧。
躲在暗处的如风见主子跑走了,这才钻了出来想要跟上去。
“如风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周小娘子,我是来找我家主子的。”
“哦,他刚走了,应该是回营了吧。”
“我看到了,这就追上去。”
如风说着就要离去,但被周明书给叫住了。
“如风大人,你先别走,你们昨日走的太早了,囍篮没有拿,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取。”
“囍篮?”
如风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这边办婚礼的习俗吧。
周小娘子要给,那他就收着呗,想必会是一些好吃的。
周明书连忙跑回家,将给祁锐准备的囍篮拿了出来。
里面装的是一些酒和喜糖,和那些大人的囍篮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祁大人这份囍篮里装了双倍的喜糖。
如风拎着囍篮骑上马跑远了。
地上扬起一片灰尘,像烟一样随风飘散。
刚才,祁大人也是这样跑走的。
她收回告别的手,转身回了家。
唉,不难过是假的。
祁锐是她的救命恩人,别人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如果他是普通人,她未尝不考虑嫁给他。
毕竟他那样好,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但他身份尊贵,她要是嫁过去了,外人指不定会说她攀高枝儿。
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
再说了,她没有得力的娘家后盾,嫁过去磋磨几年朱砂痣就会变蚊子血。
这个时代也没有离婚这个词儿,要是嫁错了,那就要错一辈子。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但这件事儿如今被挑在明面上,以后就要多多避嫌了。
以前养成的默契与习惯,现在统统都要改变。
周明书叹了一口气,大早上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祁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
他不够优秀吗?
十九岁便拜四品中郎将,外邦人闻他名字都战战兢兢。
以他的能力,定能护她一生一世。
他不够俊美吗?
阿爹是大梁的大将军,阿娘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子,是大梁第一美人。
自己虽称不上第一人,那也是能数得上号的。
难道是他不够有趣?
他平日里常和她说笑,经常逗得她娇笑连连。
回想往日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发现她有排斥之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祁锐很是头疼。
但又顾不上头疼,因为心也碎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女子动心,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就当场被人家给拒绝了。
之前有多么自信,现在就有多么落败。
祁锐没有回兵防营,而是在一片湖前停下了马。
借着水面,祁锐揉了揉脸上紧绷的肌肉。
想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对,他以前也不爱笑的。
是周明书,遇见她之后,他才变得爱笑了一些。
说好不想这些的,他的脑子却又不听使唤的想了。
捡了一把碎石,祁锐一颗一颗的打着水漂,疏解心中不快。
如风见主子就在前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总算是让他给追上了。
“主子,主子,你看这是什么?”
如风咧着个大白牙,拎着篮子走到祁锐面前。
“这是什么?”
祁锐不知道如风从哪儿弄来个篮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
见主子不感兴趣,如风提高了篮子往前送了送。
“这是周小娘子给的,里面有你喜欢吃的喜糖,主子,你一大早没吃东西就出去了,现在吃点喜糖先压一压饿吧。”
如风拆了一个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米花糖出来。
甜丝丝的香味顿时便蔓延在空气中。
祁锐却没有之前的兴趣,将脸扭到了一边。
“主子,你不吃吗?你之前不是说这米花糖很好吃的吗?”
如风不知道祁锐正在烦闷,他越是向他推销,祁锐心中就越是难受。
他的手臂一扬,米花糖便被他扬在了湖水中。
两人就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