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石头空气,各种欲望本就是身体构成的一部分,不可能被割离出去。
那种面对什么都没反应的叫尸体。
作为天地间灵智最具先天优势的人族,能压制住自身的欲,不让其过于影响到主观行动就已经很厉害了。
像妖兽这类灵智普遍低下的生灵,到了一定季节,马上沦为了欲的奴隶。
也因此在人、妖、魔、兽四大种族地位之中,妖兽不仅排在最末,而且在主流共识分类中还是单独的一列。
如果考验的是他的主观举动,那他还有信心稳住身体不动。
连一丝自然反应都算的话,何顾自觉这次是死定了。
哭丧着一张脸,他试着争取:“师尊,弟子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咱们能不能换种方式考验。
就算要弟子现在做牛做马给您骑都行……”
“不行,没得商量!”冷艳仙子当即一口回绝。
话毕,不知忽然联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她那冰美动人的半张雪颜竟罕见地微泛出一丝红晕。
很小声低骂了一句:“呸,下流胚子。”
何顾真快要哭了。
又退一步请求道:“那师尊能不能改一下惩罚的方式,弟子要是考验不过的话就废去一只手,不行就再加上一条腿。
两条腿都废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冷艳仙子微摇了摇螓首,根本不上当。
然后她一本正经解释:“你是为师耗费多年心血培养的亲徒弟,少了四肢会影响到你日后的修炼和实力,对你也不安全。
少了其它倒没关系。”
“……”
何顾心里已经哭出来了,他可没说四肢都不要。
起码也得留一只右手。
这种时候,冷清竹还能在这方面为他着想,他真的很感动。
见师尊油盐不进、心意已决,他一点办法都没了。
万般不愿,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句感谢之语。
“师尊,您对徒弟真好……”
其实他觉得师尊并不会如所说那般真的要伤害他。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敢随随便便拿最重要之一的身家去赌。
用手脚代替赌注还可冒险一试。
毕竟现在的冷清竹非是平常那个异常冷淡、公认最具理性冷静的无垢仙子。
原来那个他熟知的仙子师尊可不会动不动就情绪失控、动不动就撒泼骂人锤人。
这样形态的师尊他才第二次见到,对于她的行事风格还远远不够了解。
更何况她还正气头上。
保不准一时冲动就真出手了。
一想到那种下场,他浑身一个哆嗦,如坠冰窟。
马上改变思路,可怜巴巴向盘坐在面前的师尊打起感情牌。
“师尊,何家就弟子一个子嗣,族中长辈还指望弟子多结善缘,给何家开枝散叶。”
冷清竹不以为然,淡淡回道:“这你不用担心,你父亲还活着,又是一位修者,只要他想,完全用不着你。”
得了,何顾彻底死心了。
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他不再讨价还价,当即闭目运行起体内的先天阳阵。
当然,他没有直接放弃。
该努力的他还是会全力以赴去努力争取。
这是他一贯做事的原则。
先天阳阵被接管激活,顿时运转加速,道道赤金而又炽热的无形阳气自阵眼向四周扩散开。
很快穿出何顾体外,如潮水般朝四面激荡而去。
见徒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一副任由她拿捏的妥协模样,冷清竹这才有些满意,心里的恼意降低了一些。
感受着传递到身上的暖热阳气,她那已完全化开的柔软心田不禁轻颤了几下。
湛蓝美丽的冰眸隐隐多了几分按捺不住的情动光彩。
看着闭眼的徒弟微微入征。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情绪在作怪。
除了师徒之情,其它感情的事她根本没经历过。
心中那本记载过往经验的书里面,在这一部分上干净得如同一叠白纸。
她所见最多的是两个徒弟之间的情感。
但明显与她的情况不一样。
她一生至今从未对人明明白白动心过,所以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算不算一种动心。
正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不确定感觉,平常时候的她潜意识里不敢去多想。
怕有朝一日关系被改变、被打破。
自己也会被……欺负。
为人师者,既是师尊的身份,自然就不能被自己的徒弟反欺上头。
那得多丢人。
这不仅只是她个人的原则,也是这片大陆默认的主流原则。
尽管这条原则也不是完全固定死不容改变。
世间也有从这样的身份关系发展成恩爱道侣的例子。
但她本质里一向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内心深处不太能适应这样的另类发展。
所以她不敢去多想,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两人关系的底线。
而现在状态的她却是主动……不愿去多想。
此时心里一直用“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