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通过九条斗真看到的那些记忆,不由得叹息。
即便是聪颖坚强如九条前辈,也会被亲人的表象而迷惑啊。
他转而岔开话题关心道:“九条前辈,你最近是不是在追踪什么很麻烦的案子,比看上去很疲惫,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九条玲子望向神色认真的安吾,心下一动,之前就领教过坂口的洞察力,再加上他又是局外人,或许,可以听听的他的看法?
九条玲子略微沉吟,沧青色的眼睛严肃的看向安吾,正色道:“坂口,出于规矩,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信息,但有件事我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希望你可以保密。”
安吾也侧过身子正对九条玲子,脸上正色道:“当然,前辈你请说。”
“我在追查一位大人物,我怀疑他涉黑洗钱,最开始的调查很不顺利,但这也很正常,或者说,这才是常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道:“但从某一
() 天开始,事情变得过于顺利了,仿佛有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提前把证据送到了我的面前等我发现一样......”
她无奈的笑了笑:“你看,这么说换做别人,大概会觉得我有毛病,事情顺利还不好,净瞎想。”
安吾右手握拳托着下巴,略作思考便肯定道:“前辈,你所想没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是有两拨人在博弈,而你.....”
“而我成了他们博弈的棋子对么?”
问出这句话,九条玲子反倒觉得心情一松,随即又感叹,不愧是坂口,看事情总是一针见血。
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坂口神色空前严肃:“前辈,请务必注意安全,即便是你,一旦被人信任蒙蔽的双眼,也会陷入危险的。”
九条玲子闻言,蓦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张卡片。
紧接着九条斗真和堂兄的脸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似乎,一切有迹可循,上次的她查看资料时,堂兄来拜访过她......最近更是很频繁的关心起她的身体。
而事情动向的改变,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她声音干涩:“坂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洞若观火。”
安吾察觉到九条的低落,安慰道:“前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好,降谷和诸伏也好,都会义不容辞的站在你这边的。”
九条玲子不再是天真的学生了,她明白人心是多么易变,她故做轻松的笑道:“既然如此,真有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了啊!”
****
告别了九条玲子,安吾走到餐厅外无人的绿化带,掏出手机拨打了养发达人的电话:
“琴酒大人,我试探过了,这个女人目前还没查到核心,那个叛徒显然还在观望,估计是盘算着让她和组织扶持的傀儡对上,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愚蠢至极,也不想想负责这次任务对接的人是谁,您可不会被这种小把戏算计到”
琴酒坐在车里,左手摆弄着他的爱木仓,灰绿色的眼睛透过车窗,遥遥看向远处的坂口安吾,神色冷凝:
“坂口,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好好完成自己分内的任务,为什么突然又插手这件事,你该不会是对这些人......”
安吾知道琴酒就在不远处,也知道这次这么做会面临质疑。
但质疑这个东西,如果用的好,反过来也是证明自己忠诚的好机会。
他嘴角微微扬起,却笑不达眼:“琴酒大人,你可别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了,不过是个被亲情蒙蔽双眼的蠢女人罢了。”
“而且,真不是我想插手这件事,都明晃晃的撞到我跟前了,我也就下意识顺手查了下,却没想到发现了威雀那个叛徒的小动作。”
“况且,我一贯的作风您是知道的,这种时候,顺势而为才是最优解不是么?”
琴酒沉默了良久,将武器放回腰间,冷漠的命令道:“坂口,用那个女人做诱饵,引诱老鼠出洞,一旦确定那家伙真的背叛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安吾心下冷笑:事到如今,对方是不是背叛组织都不重要了。
当他没有把组织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是借机对你露出獠牙,想要促使你任务失利的那一瞬,那他的宿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吧,琴酒。
“好的,琴酒大人,我知道怎么做了,请您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安吾转过身摇摇对着远处某辆看不清型号的车子挥了挥手,挂掉了电话。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让他点起这把火,扇起这阵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