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和禅院最大的差别,就是这里的人都很鲜活。 无论是地位低下的侍从,还是高高在上的咒术师,两者之间并没有那些在禅院司空见惯犹如潜规则一样默认的歧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相处的氛围可以说是很罕见。 在这个恶心透顶的咒术界里,格格不入的罕见。 最明显的就是用自己来当做衡量的标准了,禅院甚尔从进入到这个家族开始,不管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都没有遭受过冷眼和偏见。 他们对他很友善,就比如这一路走来,已经有很多人和他们打招呼了,甚至有一些和弥生幸叶明显熟悉一点的人,还会直接停下来和他们聊两句。 当然,不管最开始是以什么话题开始的,只要说不了两句话,就一定会拐到他身上。 穿着训练服的咒术师自以为很隐晦,然而那好奇的,频频看过来的小眼神,真的很难让人当做看不见啊。 “幸叶大人,这就是您昨天带回来的朋友吗?” “是啊,他叫禅院甚尔,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很酷。” “哎?果然是甚尔少爷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白发的言灵师眼睛瞬间发光起来了,“我早都听说他的天与咒缚很强,想好好和他切磋一下了,幸叶大人,我能借走甚尔少爷一会儿吗?” 弥生幸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行哦。你不要看甚尔现在活蹦乱跳的,但是他受的伤很重,还不能打架呢。” 白发言灵师显然很失望,但很快就活力满满了起来:“那好吧……身体最重要,但是幸叶大人,我能提前预约一下吗?等甚尔少爷好了之后,我随时都可以开始的!” 这次弥生幸叶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可以是可以,到时候看情况吧。” 白发言灵师无比满足的离开了。 一旁面无表情的甚尔:“……” ……明明他才是话题的中心人物,为什么却有一种很多余的感觉。 再说了,为什么他们都在问这个家伙,他不就在旁边吗?默认他的自由活动需要弥生幸叶的答应,像是她的所有物一样,怎么想怎么觉得很没有理由吧! 毕竟他们又不是那种亲密的,出去干什么都要报备的关系,甚至早上还差点吵了起来…… 哈?一想到就忍不住更生气了,弥生幸叶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笨蛋! 禅院甚尔的嘴唇紧紧抿着,整张脸都写满了一句话——“我不开心”,就连那乱翘的头发,都支楞八叉的像是在抗拒什么。 弥生幸叶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看了眼生闷气的某人,想了想就拐了个弯,走了另一条人相对来说少一点的路。 禅院甚尔一直臭着脸跟着,见她突然换路也没问什么,明明一副快要气坏了的表情,却还是乖乖的,寸步不离地走在她旁边。 所以这家伙到底为什么那么傲娇呢? 弥生幸叶忍着笑,没再往前走,见周围没有人,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个目光凶狠的小狼崽子。 “甚尔。”她佯装苦恼,“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早上不是故意嘲笑你的。” 可是那个梦就是很好笑啊……噗。 毕竟连青春期都没有到的小孩子,别说羞羞的事了,就连开窍都没有吧。 他知道怀孕是什么东西吗?就直接越过老婆梦了个孩子,还那么苦恼,害怕的都睡不着觉,顶着那么大的黑眼圈,结果却一本正经的问她“男人也可以喂奶吗,可是我很痛”,这谁能忍得住啊! 弥生幸叶差点又笑出声来,连忙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上前两步戳了戳他邦邦硬的手臂。 “那只是一个噩梦啦,你不可能那么早就有孩子的。” 禅院甚尔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自己默默背负着这沉重的事情。 结果她还不理解,不但嘲笑他,还不放在心上。 没关系。禅院甚尔想,待会儿就要去医师那儿了,他会趁机让弥生幸叶明白的! 后面的路再很少遇到什么人了,禅院甚尔疑惑的问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走这条路,不然我们早都到了吧。” “可我的本意不是这个啊,不然像昨天一样,让医师去我们那儿就好了。” 弥生幸叶歪着头看他,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眼睛里忽闪着细碎的光。 “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吧,甚尔对那些人有什么感觉呢,会讨厌他们吗?” 禅院甚尔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觉得一直应付他们很麻烦,被看过来看过去也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