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着人将二皇子带下去,林婕妤自是放心的。
“嫔妾代二皇子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林婕妤望了眼儿子的背影,眸中满是宠溺,随后起身向秦皇后福礼道。
“不必多礼.....坐吧。”秦皇后语气温和道。
说完又吩咐了句。
“本宫记得大皇子也是爱吃酥酪的,等会你回去时也给他带一份。”
这句话自然是对谦淑妃说的。
谦淑妃应了声是,并未如同林婕妤一般起身行礼。
秦皇后便又同谦淑妃聊了几句大皇子的事,这才转向阿朝。
只是秦皇后没关心她身子如何,反而笑着道:“宸妃,你刚痊愈,这酥酪就不给你了。”
阿朝:“.......。”
阿朝懵了会儿,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秦皇后估计是想向众人展示后妃和睦的景象。
这点,阿朝还是愿意配合的......
其余人想的就更多了,这回说到底,凤仪宫和星辰宫都不是毫无过失,不过是皇帝在其中端水,都未加打压罢了。
虽说宸妃娘娘借着病中让皇帝怜惜,继而破了初一十五的规矩,但那也是皇帝先到了凤仪宫,秦皇后以退为进的结果。
一回罢了,又不是常事。
皇帝重规矩,重皇后,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攻破的。
但开了口子总比没开好,反正,卫婕妤等人不得不重新审视宸妃娘娘的手段了。
难不成是她们领悟差了,其实宸妃娘娘是个深藏不露,扮猪吃虎的?
阿朝:“.......。”
之后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郑充容拂着茶盏,觑了眼下首脸色难看的陈才人。
“陈才人这是怎么了?脸色难看地紧,莫不是也病了?”郑充容关怀道。
比起宸妃娘娘,众人自然同这位晚进宫,但请安格外积极的陈才人更熟悉。
说来这陈才人也是倒霉,以往新人入宫,皇帝大多都会多宠几日,男人嘛......谁不贪个新鲜。
可陈才人就是这么不凑巧,明明花容月貌,进宫的时候却不巧撞上了宸妃娘娘正得宠的时候,陈才人进宫头一日都没让皇帝留宿,头回承宠,还是在行宫,赶上陛下和宸妃娘娘闹别扭的时候钻了个空子。
就那么一回,皇帝就罢手了,可惜了这么副好样貌。
郑充容心思深,一开始还想着是因为宸妃娘娘专宠的缘故,后来见着陈才人回宫后突然以秦皇后马首是瞻,加上前朝陈家同秦家交好......不得不让人怀疑皇帝这就是故意为之。
先将人晾着,让陈家和陈才人看清局势,给秦皇后找助力。
不得不说,郑充容确实猜对了一半,陈才人得以入宫的最大原因,还是陈家可以同秦家守望相助,可以为帝王所用的缘故。
陈才人见郑充容点到自己,收拾好情绪,抬眼客气回了句。
“劳郑姐姐关心,嫔妾就是昨日睡得晚了些。”
“陈才人和我们一样都是闲人,一不用打理宫务,二不用侍奉陛下,三无需抚育皇子,怎还会失眠?”陶淑媛笑着打趣道。
听上去是打趣,但还是带了些恶意。
“陶姐姐这话就错了,正因为是闲人才失眠呢。”卫婕妤巧笑道。
虽然她们四个各怀鬼胎,但宸妃娘娘还在,郑充容既然挑起了话端,自然也要配合一句。
至于刘美人,因着陈才人家世位分都高过自己,暂未开口。
陈才人听着讥讽,晓得这不过是宸妃手底下咬人的狗,不欲计较。
她昨日也是听闻秦家四郎和她表妹梁悠的婚事出了变故,害怕皇后娘娘介怀迁怒,这才夜里失眠。
“几位姐姐说的是。”陈才人忍下了心中气。
她比这些女人更知道自己的处境,从刚开始的不着急,渐渐的也晓得似乎与她想的不同。
更糟糕的是,旁人都以为她已然承宠,只有她晓得,那一晚陛下虽然睡在她身侧,但压根没碰她。
陛下为何不碰?她自认和宸妃的样貌算是旗鼓相当,只要陛下是个正常男人就没道理不碰。
她想过陛下或许是那日并无兴致,或许是在暗示她去讨好秦皇后,她也算是一一照做,但皇帝除了赏赐,就再也没有招幸过她。
一个月,两个月,可这都已经半年多了......
母亲体谅她,可父兄已然有些微词。
亏得她还是完璧之身的消息,除了她和皇帝,无人知道。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按部就班,为了讨好秦皇后,抄了一大摞佛经,好不容易得了秦皇后的青眼,结果梁家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暂时也顾不得皇帝,只想着秦皇后千万别迁怒于她。
气氛有些微妙,上首的两位主子端坐着,下面两方的鹰犬却咬了起来。
穆昭仪和周淑仪都当做看不见,皇后也好,宸妃也好,都与她们无干,守好本分最要紧。
周家虽然也属世家,但根基不在帝都,一直徘徊在这场权利旋涡之外,周淑仪尽管更偏向皇帝和皇后,要是为了秦皇后还能说上两句,但陈才人,她犯不着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