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多相处,感情才会加深。
哪怕是父母子女也是一般。
苏妙总想着,倘若不是她和苏世清占用了母亲那么多的时间,那月团儿和母亲,兴许也不至于如此。
阿朝闻言微愣,吸了吸小鼻子。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她和母亲......和长姐与大哥哥没什么关系。
然而刚想开口,就被自家长姐打断。
“罢了,不说这些了。”
苏家三姑娘和赵夫人这对母女之间的隔阂,这辈子,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即便现在解开......也晚了。
姐妹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今日的苏家大小姐,有些多愁善感,提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儿。
但她们小时候的故事不多,大多充斥着不好的东西。
最后,苏妙要走的时候,阿朝准备起身相送,却被自家长姐给按住了。
苏妙走出去两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阿朝抬眸,看着站在光影里面的自家长姐,稍稍侧首,并未转身。
她站地笔直,端地是世家贵女的仪态,像一只高不可攀的凤凰,仿佛这些日子的困顿,都不曾发生。
可说出的话,却是温柔。
“月团儿,以前长姐总是希望你能听我们的,觉得这才是好的。”
说到这儿,苏妙语气微顿,再开口,温柔中夹杂着一丝笑意,又似欣慰。
“这一回......长姐听你的......,月团儿,你要好好过......。”
说罢,再也没有停留,亦或是回头看一眼。
阿朝怔在原地,直到长姐越走越远,殿门打开又关上。
类似的话,母亲对自家小女儿也说过。
母亲说,月团儿.......以后要过好日子。
长姐说,月团儿......以后要好好过。
这样的话,背后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了。
只是......现在的苏家三姑娘,还不明白。
.......
苏妙又回了田庄,和往常一般盘账。
守在门口的灰衣侍卫见苏妙这账,盘了一个时辰还没盘完,开口问道“夫人,您准备何时回府?”
苏妙坐在绣墩上,不紧不慢地打着算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年下的账最是繁杂......今日,还要在田庄上再歇一晚。”
灰衣侍卫一听还得再留一晚,立即出言催促道:“这恐怕不行......侯爷有吩咐,您从北郊行宫出来后,要立即回府。”
“放肆,竟然敢置喙夫人......侯爷的吩咐?侯爷的吩咐就是,将侯府中馈全都交托给夫人!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自己不要,你外面的那些兄弟要不要养家糊口?账若是盘不好,整座陇西侯府的月钱都没办法按时发放......。”紫竹虽是姑娘家,但面对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丝毫不惧。
这时候,不能输一点气势,她输的,就是自家夫人输的。
果然,被这么一番质问,灰衣侍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毕竟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他也不敢发作。
而且,紫竹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时苏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对着紫竹道:“紫竹,不得胡言.....。”
听着倒像是训斥,灰衣侍卫见侯夫人这般深明大义,刚想说无碍,就听得侯夫人又道:“你怎么能说这账盘不好,侯府就发不下侍卫的月钱?我这边短了,侯爷自会补给他们......。”
灰衣侍卫:“......。”
陇西侯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他又不掌管中馈。
旁人不知,他们还能不知道吗,但凡要用银钱的地方,都是侯府的管事,去侯夫人那边拿。
哪怕是现在监视苏妙的这些人,陇西侯从培养心腹开始,所有的花销,都是苏妙给的。
只要他不过问钱从哪里来,就永远不算用了女人的嫁妆。
“夫人......您可别这么说.....。”灰衣侍卫的语气明显软了。
他们是侍卫,也是要吃饭养家的......。
“容属下回去商议一番再来。”说罢,拱了拱手,退下了。
过了半个时辰,应该是商量好了,又来了。
“夫人,我们商议过了,紫竹姑娘说得对,夫人掌着侯府的中馈,盘账不能耽搁......。”灰衣侍卫厚着脸皮道。
苏妙心中了然,这不是他们商量的结果,而是已然飞鸽传书问过了。
盘账自然重要,若是不盘账,怎么知道赚了多少银钱,哪里又有亏损,老夫人要摆排场,府里下人要发月钱,庞生要维护官场上的关系......年节,是用钱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苏家倒了,陇西侯府想要继续在帝都占得一席之地,要维系的关系反而更多了、
对了,还有他在外面养的那只吞金兽......想到这儿,苏妙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但是,夫人不回去,还是要给侯爷写封信,免得侯爷担心。"
苏妙微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