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府宅。
苏夕听到谢池打听来的消息,知道苏世通和自家小妹所乘坐的马车跌落悬崖,便晕了一次。
关于这件事,苏夕知道的不多,可光是听听,便觉得心惊肉跳。
月团儿......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醒来之后,刚巧碰上桂嬷嬷回来,将赵夫人的事一说,苏夕就闹了起来。
一会儿哭着要去悬崖边找人,一会儿要去国公府看母亲。
自从苏家出事之后。
明面上,谢侯夫人对这个儿媳妇不大搭理,也不曾苛责。
在暗地里,一直找人紧紧盯着呢。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今日,二房那边苏夕一闹腾,谢侯夫人和明成郡主就得了信。
两人匆匆赶到二房,就撞上苏夕在撒泼。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国公府看母亲......。”苏夕满眼泪珠,柳眉倒竖。
桂嬷嬷死死拉住她,就差给她跪下了:“姑娘,我的好姑娘,您就别再闹了。以后夫人可就只有您了......。安生过日子吧。”
可苏夕哪里听她的,仍旧在不顾形象地哭闹。
“真是冤孽!”谢侯夫人脸色铁青,看到苏夕的模样被气地浑身发颤。
苏夕听到声音,见是谢侯夫人和明成郡主,倒是停了一瞬。
“你身为侯府的二少夫人,这样撒泼成何体统?你嫁进谢家,本就该谨守妇道,相夫教子,如你大嫂这般温婉贤良,可你却任性妄为.......你这样,到底有没有将池哥儿和谢家的前程体面放在心上?”谢侯夫人怒拍了下圆桌,震地上面的茶盏都跳了跳。
显然是怒极了,没再给苏夕脸面。
人人都躲着苏家走,苏夕若只是接近娘家,暗地里打听一些消息,为了池哥儿家宅安宁,这些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她这般闹腾,非要喊地人尽皆知,生怕旁人不知道池哥儿去打听了消息,贵妃也在那架马车里。
一旦传出去,落到有心人耳中,保不齐就以为他们谢家,也在其中出力,和庆王有牵扯。
如今谢侯爷还在战场上,他们谢家已然受了陛下的忌惮,就怕没有把柄呢......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事情已经这样,躲还来不及,哪里有这样往前冲的?
再者,宸贵妃出逃,半路跌落悬崖,没了清誉,也是损了皇家颜面。
她自己大声嚷嚷,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若是没有传出去,陛下即便再恼怒,也有五分可能,为了颜面遮掩下去。
给宸贵妃安一个暴毙......
可要是传了出去,谢侯夫人都不敢想后果。
这会儿,不管苏夕怎么想,谢侯夫人都要顾着谢家。
苏夕骨子里本就带了点骄纵,这会儿惊闻噩耗,更加情绪不稳。
被这般训斥,也是梗着脖子,不管不顾依旧扯着嗓子喊道:“母亲不是一向不喜我吗?每每请安总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怎么这会儿教导起我来了?”
此言一出,就连明成郡主都惊了。
她作为皇家人,陛下的堂妹,也不敢这般和长辈说话啊?
“弟妹,你怎能跟母亲这般说话?”明成郡主微微皱眉,赶紧训斥了一句。
哪里料到,火一下子又烧到自己身上。
“长嫂和母亲一样,一直将我当外人,既然如此,何必多言?”
说着,想到兄长和小妹,苏夕又红了眼,质问道:“难道母亲和长嫂就没有兄弟姐妹吗?你们的兄弟姐妹出事,可是都能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落在了苏夕的脸上。
苏夕被扇翻在地,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向谢侯夫人。
这一巴掌,谢侯夫人用了十成十的力。
谢侯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道:“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既为我谢家妇,苏世子夫人没有教过你的,我对你便有教导之责。池哥儿媳妇,你当清楚,我是你的婆母,这里是谢家,由不得你放肆。你若再敢对我和你大嫂不敬,或者行为失当,我谢家武侯世家,家法怕不是你一个女娘能承担得起的?”
苏夕头一遭挨这么重的巴掌,要知道在家中,即便是苏世子,也不会下手这般重。
她对上谢侯夫人那锐利的目光,竟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历经风雨的当家主母,哪里有真正的活菩萨?
多的是手段。
这一点,苏夕应该知道,毕竟赵夫人就是这般。
只是她从来都是教训人的那一方,未曾想过,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看着谢侯夫人不讲情面的模样,苏夕恍然,这里是谢家,不是苏家,母亲疯了,大姐,哥哥和小妹都没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为她撑腰了。
忽然,这位苏家二小姐挺直的脊背瘫软下来。
可是谢侯夫人的眸光依旧冷厉,不存在半点心疼或者慈爱。
说白了,儿媳妇就是儿媳妇,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若是对她孝顺,时间长了,就像她和明成郡主一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