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米娥重新走回屋子的刹那间,室内的所有人齐齐的闭上了嘴,包括哭哭啼啼的老二媳妇,一瞬间静的落针可闻,萧景文停下了笔,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脸色从难看直接变成了害怕。
沈米娥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在原主常年塑造的淫威逼迫下,即便是平淡的声音,也带着足够威压的逼迫感。
此刻的她就好像救世主一样,头上顶着“我才是这个家老大”的光环,直接将虚张声势的萧景文压在了床底下。
何许青暗自松了口气,她虽然极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讨厌这个老夫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沈米娥重新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心里竟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感激,对沈米娥的感激,感激前者没有抛下屋子里的两个女人。
尤其是那一句做主,好似在帮何许青立威一般,让她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景文!”
一声足够有分量的景文,让萧景文身躯一震,急忙走过来,跪在了沈米娥身前,着实把沈米娥吓了一跳,啧,真没想到,这恶毒主母这么厉害。
沈米娥发出了反派惯用的冷笑声,“呵呵!”
随后问话,“你刚刚说,这永昌侯府,容不下她?”
她指着老二媳妇又疑惑问,“这永昌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书中对萧景文的描写并不详细,这个二儿子在原主的心中,就如他在官场的官职一样,可有可无。
再说了,在女主没有黑化之前,她沈米娥才是永昌侯府的头号人物,所以她有必要帮助炮灰认清自己的地位。
随着她话音落下,萧景文身子一颤,额头贴在了地上,眼神中出现了慌乱,咬了咬牙发出一声闷响,“母亲,是儿气急了,才口不择言,请母亲恕罪。”
沈米娥翻了个白眼,她恕罪有用吗?受了委屈的又不是她......
“起来吧!”让萧景文起身后,沈米娥踱步走在了窗户旁,心中有些好奇,这屋子里都吵翻天了,这胡须男怎么坐在那,跟个木头人一样?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瞅。
身后的人开口解释,“母亲,他......”萧景文抿了抿唇,压下眸中的悲伤。“他患有眼疾和耳疾,听不见,也看不着,只能凭借清风和气味感知外物,所以未能给母亲请安。”
啊?这还是个聋哑人呢,“难怪刚刚弹出了一手噪音。”
萧景文:“......”
何许青:“......”她虽不懂音律,但进门时听琴音婉转,和噪音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再看重点人物的沈米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随手抄起身旁瓶子里插着的桃花,半俯着身子,在胡须男的眼前晃悠,一边晃悠,还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啧啧,果然看不见,难怪长得这么丑都不知道好好拾掇一下。”
这本来紧张的气氛,也因为她这一句话给冲淡了不少。
“母亲!!!”直到萧景文黑着脸喊了声母亲,沈米娥才把滴着水的桃花重新插回了瓶子里,轻咳两声,正要上当家主母的范儿,一抬眸,就看见那萧景文的媳妇还坐在地上,像是失了魂一样,好像犯了错的人是她。
“我说老二媳妇,你别跟死了男人似得,一脸晦气样,还不赶紧把她拉起来!!!”沈米娥在骂老二媳妇的同时,也不忘给女主一记白眼,呵斥道:“跟个木头人似得,杵在那,眼里没有一点活。”
何许青和萧景文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觉着这个老太太的嘴太毒了,不管有错没错,到了她嘴里都留不下一个好。
此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沈米娥去而复返,明摆着是来给老二媳妇做主来了,后者抹了把脸,又吸了吸鼻子,乖乖的走在了沈米娥身前。
总归是不哭不闹了,只是夫妻俩的梁子是注定是结下了。
沈米娥思索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矮榻上的胡须男,她其实没有一点要赶走胡须男的意思,但萧景文,还有在场的两个女眷,都以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毕竟正经家的主母,哪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养男宠,还带在女眷们居住的后院?
萧景文眼眸中压不住的着急,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母亲,他不能自理,在外面活不下去的,他只有儿子了......”
“他是儿子唯一的知己,生死不可分,求母亲成全。”
沈米娥好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当然不是她的,不过也说的太严重了吧?也不知这里的世界有没有类似导盲犬的狗,还有这永昌侯府怎么老出情种,情种还偏偏对小三有情,当然眼光什么的,就不提了。
“生死不可分?你喜欢他什么?”说出此话的同时,她又第三次打量了几眼榻上的胡须男,那嫌弃的表情就差配个旁白了。
萧景文支支吾吾,半晌蹦不出一个屁来,说美色太牵强了些,说性格,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他这模样,沈米娥略作思索后,指着老二媳妇问到,“景文,莫非你喜欢安静不吵吵的?”
这句话太有歧视意义了,也不知在骂萧景文是就喜欢哑子,还是嫌原配夫人太过于吵吵。
萧景文看了眼身旁的夫人,开口正欲回答,“母亲说的对时”,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