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切注视着何许青的面容,眼中泛起了一点一滴的回忆之色,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两人初相遇的时候。
那时,他未娶,她也未嫁,可真好啊!!!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这是太子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何许青成婚前夕。
何许青苦笑了一声,还是同数年前一样,以沉默代替回答。
主线剧情迟迟没有推动,看的殿内的沈米娥着急啊,着急何许青怎么就在这关键点上沉默了呢?这个时候,何许青不是应该坦白,“因为她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因为她父亲手握重兵,她不能,也注定,无法嫁给皇室之人。”
然后让太子那颗死寂的心,重新复活,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何许青不是对他无情,不是因为爱上了别人而成婚那就足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但何许青不仅没有说,反而在同太子微微点头后,竟朝着大殿的方向折返了回来,这是什么骚操作?
何许青一回来,就看见了挡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老夫人,她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老夫人站在这多久了?该不会是看见她和外男说话了吧?若被她瞧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羞辱自己。
心里正忐忑不安的时候,沈米娥说话了,把她吓得一个激灵,不过语气里并没有羞辱的意思。
先是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慢悠悠的看向何许青留下一句神神叨叨让别人听不懂的话:“谎言只能欺骗自己。”
谎言只能欺骗自己?何许青被说的一头雾水,她说什么谎了?又怎么欺骗自己了,只可惜还没问个明白,沈米娥就已经离开了,看那方向,是回西苑休息了。
原来不知不觉,快要到子夜了!宁儿的三张纸终于写完了,刚刚胆战心惊了老半天,结果也没等到老夫人检查一个字。
但有时候吓唬比检查更有用。
“夫君,不早了,今日我带宁儿先回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何许青一脸温柔的看着萧景然,收起那了三页纸,准备返回西苑。
后者摇了摇头,没有一丝事先准备过的演戏痕迹,打了个哈欠,像是老夫老妻般的日常口吻,“这都子夜了,你一个人回西苑,叫我如何放心,我先送你和宁儿回去,而后在返回东院。”
何许青一征,看了萧景然一眼,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但嘴角却是荡漾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这样温馨的话,她太久没有听过了,以至于在听到时,竟让她有种身处梦幻般的错觉,心头那柔软的弦也被狠狠地触动。
宁儿一手拉着萧景然,一手拉着何许青,一家三口温馨满满的从大殿走了出来,眸子里都是柔情,月光照射大地,将三人的身影拉长,也拉长了后方那抹孤独的影子。
直到半夜,本就因为睡了太久有些失眠的沈米娥被人直接吵醒。
老二媳妇用力的拍着白云观质量不怎么样的便宜木门,拍的木门嘎嘎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了一样,“母亲,母亲,快醒醒,出大事了!!!”
有什么可着急的,无非是男女私会被抓了呗?再说老二媳妇是那种夸张型人格,没准那事情根本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着急。
沈米娥跟个米虫一样,一挪一挪的从床头挪在了床尾,又慢悠悠的挪了窗户旁,吃了两块荷花糕,喝了杯温茶,吃饱喝足后才穿衣服,等到这一切做完后,老二媳妇竟不知从哪找了根铁丝,学着江湖中人的做派,企图用铁丝撬开门栓。
啧啧,看吧,沈米娥知道,老二媳妇是个有法子的,就是这技术,还得磨炼啊。
“啪!”的一声,两扇木门从里面打开,老二媳妇看见开门之人是沈米娥后,终于松了口气,这叫了半晌都不答应,她还以为老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母亲,你怎么不只会一声呢?害的儿媳好着急。”
沈米娥看着她手中的铁丝,嘿嘿一笑,“老身正在帮你磨练生存手艺。”古代女人三大生存手艺,一为开锁、二为钱财、三为女扮男装。
生存手艺?她这都是为了谁?老二媳妇脸色一僵,急忙把铁丝扔了出去,顾不上生闷气,拉着沈米娥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解释:“母亲,稍后您可千万不要生气,一定要以身体为主啊。”
啊?这女人从哪看出来她身体不好,气不得的?太小看她了吧?
沈米娥为自己极力辩解了一句:“放心,母亲的身体硬朗着呢,说吧,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一屋子的女眷都跑光了,只留下老二媳妇一人在试图唤醒她?
被什么东西冲撞了,惊吓了?应该不可能,像何许青那种正面主角,即便遇到危险也会先保护她这个恶婆婆。
除非碰到了没有危险,但又十分严重的大事,难道何许青,嘿嘿嘿!
老二媳妇仿佛听到了沈米娥心中的疑惑,叹了口气,一副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模样,支吾了不过两三秒,便一口气都吐露了出来,果然是个藏不住事的,“母亲,是三爷,还有新抬回府的那位妾室,红儿......”
嗯?是他们两个?沈米娥皱起眉头,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兴趣顷刻间荡然无存,在她意料之中,也在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