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之地?”何许青一脸诧异的重复了一句,心中开始打起了鼓,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该不会是这个老夫人想要给不成器儿子谋取一官半职,才会故意借着癔症把人送往边疆?否则怎么不去白云道观?
而后再通过她的关系,把人送到她父亲,也就是何大将军的手下,届时,他的父亲顾及她的面子,也不会真让萧景玉去战场上历练,反而会给他行各种方便之门!
等到三五年之后,萧景玉从边疆镀金回来,便可在京城谋取个一官半职。
想到此处,何许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阴沉,心中的天秤开始向恶面倾泻,恨得咬牙切齿,她何家是出了名的忠君爱国,此前没有做过投机取巧,狗苟蝇营之事,她的父亲是何等的正直......
何家三朝为官,一门忠勇,却因为她嫁给萧景然后,大开底线。
先是利用关系,给萧景然谋取了宫内护卫统领的一职,又给萧家那群不成器的东西们安插职位,甚至她带来的嫁妆铺子......沈米娥将那些铺子里原有的管事遣散,将那些忠心耿耿的伙计驱逐,悉数换成了萧家的远房亲戚,以至于导致这些店铺的收益直接减少一半。
可这些还不够吗?今日,沈米娥居然想给那败坏门风的萧景玉也谋取武将一职?
她父亲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太多......
何许青的心开始滴血,心中的火气瞬间直冲脑门,她冷着脸转过身,准备进去同沈米娥摊牌,这个侯夫人谁爱当谁当吧,她无福消受......
然而,大夫的下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她飙升到三丈高的火气直接给浇灭了。
“在这十年的历练中,一定要让八爷吃尽苦头!!!”
“吃尽苦头?”何许青愣怔了三秒,重新转回了身子,看着大夫的眼睛,脑门上挂了三个问号?“你说什么?”她不是听错了吧?
不是去过养尊处优的生活的?
大夫点了点头,随后解释:“不错,除了上战场......”
“总之,只要他能走能跑,便不能让他闲着,该种地种地,该清扫清扫,有什么最苦最累的活,扔给他便是,每日最好劳作六个时辰。”
豁,好家伙,拉磨的驴也没有这么累,怎么回事,众女眷的心中怎么有一丝丝的小痛快。
要说什么地方最苦,边疆自然排第一,白天热的喘不上气来,晚上冷的睡不着觉,出门就要被灌上一嘴沙子,军营里的活更是永远都做不完,将士不打仗时,需要练兵,练兵结束后还要务农,务农结束后,还要返回营地打扫卫生,整理兵械。
何许青心中松了口气,她本来也没想让萧景玉上战场,只是不想让他白得官职罢了。
但如果萧景玉每日辛苦劳作,长期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么日后晋升,给他个一官半职,军中的将士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怨言,她的父亲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这么轻易就想通了?不得不说,女主的心还是善良的。
可沈米娥的心却没有这么善良,她可不是原主,有什么舐犊之心,爱子之情,老八作为反派人物的作用就是花银子,把永昌侯府的底子掏空,把何许青的嫁妆掏空。
但谁说把何许青嫁妆掏空就非得要老八才行?她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再不甚还有老八那不省心的儿子,二十六房妾室,坏人多了,不缺他一个。
至于这个讨厌鬼,呵呵呵!敢当面同她这个大反派叫嚣?恭喜他,踢到了铁板上。
轻咳了两声后,大夫又安顿道:“这富贵病啊,要是这般轻易能治好,也就不会称作奇难杂症了。”
眼见还有后话,众人屏住呼吸,默默竖起了耳朵!
“治病一向讲究内外同治,外治......让身体劳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需内治。”
“那要如何内治?”何许青一脸迷惑,这癔症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可若没有这么厉害,老夫人又如何舍得把最疼爱的儿子送往苦寒之地?
大夫看了眼何许青,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双手背过身后,眯起眼睛,俨然一副深藏不露的高手做派,脑海中回忆起沈老夫人的话,“千万别给他好脸......”不对,怎么能这么说,他委婉的解释:“呃,是不能让八爷过得开心。”
一众女眷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运转不过来了,每日像头驴一样干活,能有什么开心的地方?苦中作乐?
倒是何许青,大胆的猜测,“不能给八爷银子?不能给八爷官职?更不能让八爷逃回来?”
哎呦!开窍了,大夫微微颔首,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后,从容离开。
就在大夫刚离去不久,屋内的沈米娥开始发作,“何许青,你有没有听到大夫的话,还不赶紧将老身的宝贝儿子送往边疆?莫非要我这个当婆母的跪下来求你不成?”
何许青看着屋内怼天怼地的老夫人,同身旁的丫鬟投去一个眼神,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心中却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如果八爷没有得了这罕见的癔症,老夫人此举,岂不是在给永昌侯府清理门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