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脚步一顿,心里狐疑着这老夫人,怎么会知道他要去江南,调查河运一事?
只是此地还有宋大人,不方便说话,想来过几日,还得去一趟永昌侯府详谈,念及至此,他不在多留,直接走出第一楼上了马车,然而马车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上了几个食盒子!
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的饭菜,正是这第一楼做出来的,是他平日里吃不起的饭菜,但却是他和母亲都爱吃的家常菜,李哲嘴角弯了弯,抱紧食盒子,命令车夫直接回家。
就在他前脚刚走,老宋便紧跟着离开了此地,在一千两银子利益的催动下,谁还有心情吃饭。
有心情的,当然留在了酒楼里,就比如潦草老头。
潦草老头此刻正抱着一只鸭子,吃的一嘴油,口齿不清的问道:
“老夫人,今日有宋大人一个人就够了,你怎么还将哲儿叫了出来?”
沈米娥斜眼看他,老头是不是忘了说自己?至于她为什么叫李哲,一是因为李哲要去江南,而她,也要去江南收回老亲家的财产。
有个官差在身边,一路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二是因为,怕李哲心里压力太大。
李哲先是中状元,后来成了工部侍郎,这一切,虽说都是无意促成的,但前者一直觉着,是沈老夫人在暗中帮忙。
而沈米娥也想到了此处,怕他心里觉着亏欠了永昌侯府,所以找他来帮忙,互帮互助。
不说别的,至少起到了威慑敌人的作用!
眼瞧着老头不停地往嘴里炫,沈米娥直接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坐下!
“大家也快吃吧,今日的事还不算完,这老亲家在京城里有三十多家店铺,咱们还要挨个去查查。”
何许青刚夹了一筷子菜,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神情古怪,“母亲,你不是在南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里?父亲他可知此事?”
将军夫人还没说话,一向打击女主角的沈米娥,习惯性的开口嘲讽。
“瞧这话问的,老亲家知道,还能放任亲家母一个人来被那刁奴欺负???”
“再说,看你老母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一定是偷跑回来的!”
何许青和她妈:“......”
缓冲了片刻,将军夫人才解释道:“你父亲他不知道,哎,母亲此次突然回来,其实是为了战士们。”都怪她那不着调的夫君,亲口同战士们许下了“改善伙食”的诺言,结果要了一个月的银子,也没见要回来一两。
无奈之下,她只好亲自上京,一方面拿些银子和药材,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过得怎么样了。
只是刚回来,便听说将军陪着陛下去了狩猎山头,无法,她只好先来此处,却不想......
将军夫人正出神的时候,忽听女儿问道:
“战士们什么情况?父亲不是说,是为了给战士们养秋膘,只需等到秋日,送过去银子便好了吗?怎么母亲这般着急?还要亲自跑一趟?”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将军夫人也不再隐瞒,“陛下的军饷迟迟未到,战士们挨饿受苦,每日三顿伙食,已经改成了一顿,再加上,你父亲启辰回京后,边疆突然出现了一伙匪寇流窜......”
“有许多战士都受了重伤,但没有军饷,连治伤的药材都买不起。”
说到此处,她话音一顿,随后看向了沈米娥。
把沈米娥看的浑身发毛,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却未想到,这个亲家母一脸尴尬,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这才不好意思的请求道:
“老夫人,不知你可否将那药材铺子里的伤药,先给我匀一批出来,让我拿去边疆救救急,哎......”
沈米娥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从自家女儿店铺里拿药材,还要请示她这个外人的,不愧是头号反派啊。
不用过多思考,她立马点头答应,“没问题,想拿多少拿多少。”这一百五十家店铺都给她了,一点药材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过这皇帝当得,怎么连战士的拼命钱都不发?
“不发军饷,难不成国库没钱了?”一个大朝国,在京城街头随便拉出来一位,都比皇帝有钱......皇后有钱,国公、伯公、侯爵也有钱,一人从手指头里漏一点,都够养活军队了。
不过沈米娥想错了,王大学士拍了拍肚皮,小声腹诽了一句。
“没有银子,那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国库里的银子多的是,但南疆、北疆却时常克扣军饷。”
此话一出,众人算是听明白了,皇帝分明是忌惮镇南王、镇北王,又见边疆无战事,这才想出了这般歹毒的计策,克扣军饷!
难怪老亲家突然回京述职。
难怪镇北王时常想着谋权篡位,发动兵变,他自己吃不饱也就算了,手底下的将士们也吃不饱。
被点到名的镇北王,此刻正在自己的府内,喝着美酒,顺便冷眼看着前方暴躁无能的男人。
太子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质问道:“镇北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对父皇动手,谁让你陷害何崇光的???”
自古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