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鸨说漏了嘴,误将“定远县知县”的名字给喊了出来,可李哲并没有在意,直到定远知县恭恭敬敬,将马车内的两人请出来时......
李哲居然发现,这两个男子,竟然是永泉知州和知府两位大人,他尚未晋升工部侍郎时,曾在翰林院任职,也曾见过这两人的画像。
定远县知县逛青楼不奇怪,但小小的知县,居然同知州和知府一起逛青楼,而且看那模样似乎相交甚密......
李哲当下便决定悄悄跟上去,未曾想,在刚靠近三人的房间时,屋内之人有所察觉,直接将他下狱。
而他,只是被关押在定远牢狱中一个时辰,随后便秘密押送这深山中做苦力。
沈米娥咋舌一叹,“我说这定远县百姓都哪去了,还传出什么被鬼吃了的荒谬之言,原来是被那贪官擒来了此处!”这些人跟了那父母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李哲点了点头,随后又吐露出一则重大消息。
“运河决堤,是因官员修建堤坝时偷工减料,再加上南方数日暴雨,最终承受不住......而那些被贪墨的官银,悉数被运往了此地,重新熔铸后再其内加入了锡、铅等杂质流入市场。”
因官银上带有防伪标志无法使用,所以必须要通过重铸等手段变换成散银子,但一众人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贪墨官银也就罢了,居然还往银子里面掺杂东西,就如同现代印.刷.假.B般,扰乱市场,真是罪大恶极。
感慨了一番后,李哲突然意味深长的扫过一众人,小声嘱咐道:“参与堤坝建设的官员除了上一任工部侍郎,还包括这江南七州的知州,而永泉州只是其中一州。”
“一旦此地的消息传出去,我们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拿下定远知县。”
此话一出,所在场之内的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七个州的知州,莫说他们手中的兵权,就是私卫加起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再说,他们敢干这杀头、诛九族的大事,保不准偷摸的养了军队。
如此看来,那何许国的一万赈灾军还真不够看。
沈米娥勾了勾唇角,目光当即就扫向于副将,看的后者眼皮一跳。
“老夫人,你,你看我作甚???”
她轻笑一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镇北王能派你来,定是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局面,说吧,你有什么法子?”
于副皱着眉头,略作犹豫,心里却暗道:“这老太婆好精明!”装模作样一番过后,他当下就将方法说了出来,只不过他说的法子......
“时间紧迫......若回京禀报陛下,再由陛下调兵显然是来不及的,为今之计,唯有从南疆调遣十万镇守军!”
沈米娥扣了扣鼻子,此人说的不错,南疆距离此处比京城近,而且南疆有五十万大军,调来十万做急用,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私下调兵可是重罪,即便另有隐情,但以大朝国皇帝的多疑猜忌......多半会在任务结束后,削去何许国的官职。
或许这老亲家也要跟着受牵连......
不愧是镇北王,居然能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来。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沈米娥摆了摆手,否决了此人的方案,随后安顿道:
“于副将,还有劳你再去定远县衙走一趟,先将定远知县控制起来,等老身过去,自有办法让他乖乖配合。”
于副将一愣,镇北王的好主意,就被沈老夫人这般轻易否决了?
还有,“什么法子?配合什么?”
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至于此地的无辜矿工,未免他们出去乱说,还是先留在这里比较好。
等到第二天早上,沈米娥和李哲返回定远县时,那于副将已然不负众望的拿下了定远知县。
除此之外,还将后者暴打了一顿。
府衙内,于副将拱了拱手,指着那地上跪着的矮胖子,“李大人,老夫人,下官连夜审问,但这胖子口风紧的很,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沈米娥已经看出来了,这胖子被打的不成人样,脸肿的吹气球般......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没关系,她当即一拍桌子,重重的呵斥:“不说就上大刑!”
话音落下,那定远知县非但不怕,还从喉咙里挤出了两声嗤笑,吐出了一口唾沫,“我死都不怕,还怕你们严刑拷打?”
“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如果能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我就不姓......”
“管你姓什么!”沈米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随后翻了个白眼。
“再说,谁说要对你动刑了......”
李哲和于副将二人对视一眼,“那要对谁动刑?”
沈米娥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故意让那定远知县多受些煎熬,直到后者冷汗直流时,她才笑道:
“左右他都逃不过一个诛灭九族的罪,不放先把这罪人的九族擒来,一个个挨着上酷刑,就在这知县面前上刑罚......”
说到此处,她话音一顿,而定远知县已经开始频繁的吞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