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逼仄狭小的屋内,弥漫着一股腐朽和霉味,墙壁斑驳不堪,天花板上悬挂着蜘蛛网,地面布满了灰尘和污垢。
“咚咚咚!”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回荡着,时而沉重,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每一次敲击都带着一种莫名的节奏,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寒。
“你到底想干什么???”知府被这声音打扰的完全乱了心智,精神不堪其忧!
在二人醒来后的半个时辰内,任由怎么询问......这老太婆就是一言不发,嘴里阴笑着,不停地在那剁黄瓜!
甚至知州眼中都出现了幻觉,觉着那菜刀下的东西,不是黄瓜,而是血淋淋的人肉,仿佛下一秒,这菜刀就会剁在他的大腿上......
“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们了,如今我们变成你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但你倒是说啊,想要我们做什么?”
沈米娥见自己的精神理疗大法起了重用,当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过她并没有放下菜刀,而是从案板前,缓缓走到了二人的身前坐下。
那地上正放着一块磨刀石!
紧接着,比那剁黄瓜还恐怖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在刀刃划过磨刀石的瞬间,二人眼珠子一瞪,看待沈米娥如同地狱恶鬼般,连哭带骂的瞪着脚往后挪动着身子!
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
沈米娥手中的菜刀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刀与磨刀石的摩擦声都让二人的心弦紧绷到了极致,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求饶的话语不断从口中吐出,终于在又一次的半个时辰折磨下,沈米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见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视墙角里的两人,不明深意的问了一句话......
“你们喜欢吃嫩的,还是吃老的。”
“吃什么?什么嫩的老的?”知州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眼下,他可不觉着这恶婆子要请他们吃黄瓜,“那嫩的、老的,莫不是……”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与此同时,那知府也同知州想到了一块去,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心底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恶心,但紧接着,更可怕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二人再也坐不住。
知府的情绪当下崩溃,拼命摇头,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入泥土里,鼻涕和眼泪交织在了一块儿,“我的肉不好吃,又老又柴,你还是吃他的吧。”
知州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不不,我的肉是臭的,你去吃这个老的,他肉质好!!!”
“吃你的!!!”
“怎么不吃你的???”
眼看着两个人争吵得越来越激烈,沈米娥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她顺手从背后取出了两根黄瓜,然后毫不犹豫地在两人的头上分别重重地敲了一下,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原本吵闹不休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她将两张纸放在二人的身前,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将你们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一五一十写下!”
“只要乖乖听老身的话,老身便保证,今日这道菜,只有拍黄瓜,没有焗大腿,炖心肝!”
就在半个时辰前,身在知府府中的何许国传来了消息,他已经将府内的书房、卧室等地方摸了个遍,但没有找到二人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才有了沈米娥这番精神逼供!不过,看两人这肝胆俱裂,恨不得用嘴叼起毛笔的模样,可见这精神治疗法效果不错。
半晌过后,她走出了房间,而李哲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老夫人出来后,立马迎了上去,看着前者手中的罪证后,李哲一声赞叹,“还是老夫人有办法!”此话说的真心实意,绝无半分谄媚。
听说这永泉州的知州,是个硬茬子,曾在军中服役时,传出了不少佳话......
传闻他武功不高,但智慧胆识过人,曾一人前往敌方军营,暗杀敌人首领,并且能在事成之后提着人头全身而退!
在迷倒永泉知府二人时,几人本想让于副将出面,毕竟后者在镇北王手下做事,经验老到,善于用刑,但没想到,沈老夫人却不放心,主动的揽下了这份营生。
沈米娥拍了拍哲的肩头,一笑带过,而后小声建议道:
“如今,万事俱备,你们当火速赶回京城。”
众人对视一眼,一脸疑惑,按理说,这永泉州的知州和知府,已经被他们拿下,再者人证物证聚在......那人证便是银山里的旷工,而物证便是这两份认罪书,此刻理应顺藤摸瓜,用这两人的身份,将江南其他州县的官员全部控制起来,可沈老夫人,怎么会说“火速赶往京城?”
“不知老夫人言下何意?”莫非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沈米娥点了点头,示意李哲翻开认罪书的最后一页。
李哲不疑有他,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书尾长长的名单时,心不由慢了半拍,心下顿时就明白了沈米娥的担忧,因为此番运河决堤,竟牵扯了出了朝堂上几十位官员,其中,甚至有皇亲国戚......
此事若被传出去,那京城的权贵定然坐不住,会想方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