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娥的目光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冷笑连连,“你怎还有脸活着???”
萧景玉被她这一巴掌抽得嘴角溢出了鲜血,但他不敢躲闪,此刻见母亲发怒,一脸惊恐,浑身抖如筛糠,急忙磕头求饶道:
“母亲,儿知错了,儿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还请母亲就原谅儿这一回吧。”他不停地磕头,硬生生将头磕破,鲜血染红了地面
可沈米娥心里清楚,萧景玉怎会知错?此番也不过是在惺惺作态罢了,在抵达北疆的前一日,老亲家派出了一队亲兵接应他们,而沈米娥也从那亲兵口中得知
一月前,何崇光同镇北王作战,双方大军在战场上厮杀,而何崇光带领一支千人小队,将敌人逼退至峡谷之内,本应顺理成章地斩下镇北王的头颅!
却没想到,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带领的小队中,竟暗藏着二十名死士,那死士的武功犹如鬼魅,又突然从背后出手,一根弩箭如同闪电般直接穿透了何崇光的肩头。
而镇北王瞅准这个时机向何崇光猛扑过来,幸而何许国舍生忘死,拼死守护,才掩护他们逃出了峡谷,与大军成功汇合。
本应是胜利在望的局势,却因何崇光的突然重伤昏厥,致使五十万大军人心惶惶,如一盘散沙,被镇北王的军队逼退至城内。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镇南军中何时竟潜入了敌人的死士。
何夫人当机立断,下令严查,这一查,竟然查到了萧景玉的头上
原来是那镇北王阴险之徒,早在双方大军开战的前一日,就已暗中安插人手混入军,然而,想要混入镇南军营,谈何容易?于是,他不惜花费重金诱惑老八。
而这个叛徒,竟然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放奸细进来……
他如今才知道错了?沈米娥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将这卖主求荣的叛徒碎尸万段,她冷笑一声,言辞如刀般锋利地问道:
“知错?天牢内关押的犯人哪个不喊冤枉,犯了错之人只要被抓起来,都会说知错,我看你不是知错,而是被人发现了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才会假惺惺地说知错二字。”
“若今日饶了你的狗命,那浴血沙场的将士,谁又能给他们重生的机会???”因为这叛徒,镇南大军究竟死了多少人她不得而知,那亲兵队长未曾说,老亲家在信中也未曾提及。
但她心里清楚,萧景玉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他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屋内的一众人,何崇光、玉国公还有几位大将听到沈米娥这般说,皆浑身一震,心中暗叹老夫人“英明神武!”此人不斩,实在难以平息众将士的滔天怒火。
而萧景玉听到沈米娥要杀他,当即吓得如烂泥般瘫软在地,裤子
他涕泪横流,如狗皮膏药般冲上去抱住母亲的腿,“母亲,我是你的老八,是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啊,求母亲饶过我的狗命。”
“儿也不知道,那些人居然会行刺大将军!”
沈米娥一脸厌恶,如踢开一只臭虫般将他一脚踢开,而萧景玉见母亲这边走不通,便又哭天抢地地扑到了大将军那处,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道:
“大将军,景玉知错了,您就饶过我这条贱命吧,景玉保证,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大将军的大恩大德。”
何崇光心中的怒气如火山般喷涌,恨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为阿国报仇雪恨,但他深知,沈老夫人向来最疼爱此子,而此人如今做出叛变之事,也怪他教导无方。
今日,若是他女儿犯下此罪,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女儿斩首示众。
可此人……
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就命你去城门之上领一百军棍,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此话一出,众将士皆是面色大变,如遭雷击,“将军!!!”将军竟然不斩此人?这让五十万大军心中如何想???
但军令如山,他们不敢置喙将军的决定,再者,此人偏偏是沈老夫人的儿子,沈老夫人有功于大朝国,有功于社稷,更是屡次帮镇南军
自皇权之争后,大朝国已经无力承担军饷费用,而他们行军打仗的医药军饷都是侯府在供给。
众人握着拳头,心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而沈米娥也在一旁没有说话,宛如一座雕塑,像是默认了此事,但实则……
待萧景玉被拔光上衣绑在城墙上痛打一百军棍时,城墙上方以及城墙下方的众位将士,瞬间炸开了锅,如同一锅沸腾的水。
“这叛徒不杀,只是下令打一百军棍便完了???”
要知道,军法森严,敢做叛徒之人,不仅要被斩首示众,还会祸及家族,其家中亲人,不管是近亲还是远亲都要遭受极刑之罪!
此人是永昌侯府之人,众人自然不敢将矛头对准永昌侯府,也不会将这叛徒所犯的罪,同他们的恩人沈老夫人牵扯到一块儿。
可如今,大将军只是简简单单的处罚此人一百军棍?那死去将士们的英灵如何安息?他们又如何能够相信大将军???
城墙上,萧景玉的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那执行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