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李哲,还有柳大人、王大学士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第一个站出,如英勇无畏的战士般,愿意以死报国,甚至连一向养尊处优的萧景然都破天荒的出列,请兵作战。
自然,大朝国虽被大燕、大宣两面夹击,但也尚未到亡国之时,无需文人提刀上阵。
皇帝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先派出两位名不见经传的老将再加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萧景然,率领十五万兵马前去支援南疆,命令他们务必守好城池,等到主帅抵达才可出击。
而他心目中的主帅,正是玉国公。
等众人日夜兼程地返回京城后,玉国公当下便被叫入了朝中,而沈米娥,也在第一时间被太后传唤入了后宫。
“老夫人,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熟悉又体贴的话一出,沈米娥就知道,太后找她绝对没有好事!
未等娥请安,太后便急匆匆的拉着她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老夫人,大宣进犯我大朝,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太后是在为此事忧心忡忡?只是,这打仗之事去询问她,是否有些不妥?她不过是个久居深宅的老妇罢了,纵然有点小聪明,又怎比得上智囊军师,能给出什么作战良策。
然而,这并不妨碍娥违心地宽慰道:“太后娘娘,玉国公英勇无畏,犹如战神下凡,有他亲自镇守南疆,定然能够击溃大宣,太后娘娘无需过度忧虑。”
“哎!”太后深深地叹息着,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玉儿的能耐,哀家心里自然清楚,让他守城尚可,但要他击退大宣,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再者,镇北王叛变之后,咱们大朝国除了禁卫军,已然无精兵可派往南疆。”那派出南疆的十五万大军,就如同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乃是从南北州城内调来的守备军,杀几个土匪流寇还凑合,若是与正规军交战
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蛋黄洒一地。
“更为关键的是,国库已然空空又如何能支撑大军的粮饷,哎!!!”
直到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沈米娥才如梦初醒,敢情太后叫她来唠叨了半天,说什么军队不中用,玉国公没本事都是虚的,关键还是国库亏空吧?
这是想让她掏点银子出来?可永昌侯府的大部分家产,都被她换成了银子,扔在了逍遥城,如今哪里还能拿出军饷!
对了,沈米娥突然灵机一动,她手里不是还握着一份藏宝图吗?若是张贵妃真的藏有宝藏,想必足以填满国库,况且太后所言不假,在她尚未回到京城时,就曾听闻太后将自己的温泉山庄都变卖了,显然是山穷水尽了。
介于此,沈米娥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太后娘娘放心,军饷之事,老身自会尽力想办法解决,即便要贱卖永昌侯府,也绝不能让大军忍饥挨饿。”
此话一出,奸诈太后的嘴角翘得比ak还难压,甚至如从前般,在沈米娥想到办法时,总会来一句:“老夫人,幸好有你在。”
娥:“……”
待到她夜幕降临时回到永昌侯府,才惊悉,自己那好大儿居然跟随大军奔赴前线!
“什么,他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去那边疆如鬼门关般的凶险之地???”
萧景然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对这宝贝儿子的情意可是情真意切,毫不掺假,这么说吧,在她心中,景然、景文、老二媳妇等人皆是她的至亲之人。
府内一众夫人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个个紧紧攥着手帕,哭哭啼啼地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儿媳们从早到晚苦口婆心地劝,一天换一个人去劝,可侯爷他非要去南疆,还说什么侯夫人能当将军,能上阵杀敌,他也能之话……”
“他是非去不可,还让儿媳们给老夫人带句话。”
沈米娥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喝问:“什么话???”
“说让老夫人安心留在府里,等着他凯旋而归,让您从侯爵之母荣升为国公之母。”
听到此话,沈米娥沉默了半晌,随即发出了一声冷笑,“他的脑袋不是被门夹了,应该是被驴……”
骂人的话还没说完,玉国公突然踏入厅内,“老夫人,景然他想建功立业,便让他去吧,总不能让他每天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再者,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在主帅未抵达之前,决不允许将士出城迎战,只能守城。”
“你放心,再过几日,我便会赶赴边疆,到时候,定然能护景然安然无恙。”
沈米娥微微颔首,心中也知道,在骂的狠,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好吧,你去边疆之后,务必第一时间将景然关进小黑屋,严禁他踏出半步。”这是否有生命危险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宝贝儿子急功近利,鲁莽行事,独闯敌人水晶,带着小兵去白白送死!
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孙女婿,你我现在就进宫一趟!”
玉国公:“啊?”
“祖母,您不是刚才从宫中出来?况且眼下已经二更了。”
两人交谈之际,沈米娥已然起身,紧紧拉住青青和玉国公的手,径直朝着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