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见一进去,医士们都认识她,
“ 苏大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们东家刚走了。”
“ 没事,不用喊他。我没带医具,路上遇到一个骨折的病人,带过来诊治下。”
小医士去把沈南星的医药箱拿给苏月见,那个东西比较全。
“去帮我把石膏绷带拿来,端一盆水来。”
说起来这个石膏绷带,还是苏月见在仁心堂发明的呢。
准备工具都好了之后,苏月见把陈明的衣服脱下,本来是要剪开的,可是这衣服特殊不能毁伤,陈明疼的额上浸汗,才脱下上身衣服。
虽是宫人,但这身型居然还可看,竟然一点都不弱,还有点肌肉。
这可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好奇肯定是有的。
按说没有雄激素支持,不可能还有这样大块的肌肉。
难道他不是宫人?
这就让苏月见更加好奇了,以后找个机会研究研究。
这人虽遭遇不好,但心地好,为人不错,长相也是俊俏地很。
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俊美青年,与她刻板印象里的太监截然不同,霸气中透着柔美,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恐怕可止小儿夜啼的悬镜司督主,只有在苏月见的眼里是美的。
苏月见先给他清洗这个受伤的胳膊,因他骨折,苏月见下手很轻。
陈明从未有过这种待遇,好似他很珍贵,不敢轻易触碰。
苏月见先是帮他把皮肤表面的污垢和油脂去除,确保石膏与皮肤紧密贴合。
陈明看着这个钟离郡主亲自给他处理伤口。
他知道她只是当他是一个普通病人,但是他不这样认为就行。
她是他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真心不歧视他,公平以待之人。
他看着眼前人,心思翻涌!
苏月见继续手上的操作,放置石膏衬垫, 再将石膏绷带浸入水中,取出后轻轻挤干多余水分。
然后将石膏绷带紧密地包裹在受伤的这条手臂上。
石膏绷带完全干燥之前,苏月见需要用手掌轻轻按压,好使它与受伤肢体的形状相适应。
治疗的时候,陈明回想起,他当年以她为镜,受她的仁心影响,立志要做一个经世济民,为国效力之人。
从此他经常留心时局政经之事,在皇帝身边展露才华,一路从传旨太监到秉笔太监。
先帝死去,没想到他又得到了新帝青眼,领着悬镜司督主的差事,只对皇室负责,负有监察百官的职责。
他现在的权力可谓是权倾朝野也不算夸张。
他想说,他忍辱负重做到了当年发的宏愿。
他希望可以站在高位,也许那时他就能够帮到她,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陈明就这样看着苏月见操作,他其实很疼,但因是她,疼也变得温暖起来。
他这样的人,以前从未让别人触碰过。
像今天这样,他已经被她治疗过两回了,看来他们还是很有缘分。
陈明想到这里,嘴角上翘。
苏月见做着最后收尾工作,检查石膏绷带是否牢固、平整。
“ 如果有任何不适,你可以再来仁心堂,我不在的话,你就找沈大夫就行。一个半月之后,来这里拆掉石膏就可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把患肢抬高放就行。这期间可要仔细着点。”
陈明谢过郡主,询问诊费,苏月见让他的随从去跟一个值班医士去缴费。
弄完这一切,天都黑透了。
陈明见因他耽搁了时间,出言邀请道,“ 郡主如果不嫌弃,可以上马车,我送郡主一程,以谢郡主治伤之恩。”
“ 这样也好。”
苏月见没有扭捏上了马车,说实话今天走了很多的路,刚才又一直弯腰操作,此时倒是很累。
有马车坐,她不客气,再说对方身份,也不用顾虑男女大防。
他的两个随从小心地扶着陈明上马车, “ 督主小心。”
苏月见坐在马车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上次你们搜捕,可抓到盗贼呢?”
陈明道,“尚未。郡主也关心这事?”
苏月见于是说道,“ 新皇痛失内库,一定很焦虑吧,我们做下臣的就是要为皇上分忧嘛,我今天听说先帝后宫女子有的要殉葬,有的要守灵到死,有的要老死宫中。
与其这样浪费粮食,还不如让她们花一点赎银,然后接回去。
这样皇上也不用再供养她们,还能得一笔钱财,又能得到前朝大臣们的感激,还能落下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
“ 郡主的意思,陈明懂了。”
苏月见一下愣住了,心里暗道,我滴个乖乖,这理解力满分啊!
难怪能一路做到这个位置!
苏月见轻轻嗓子,“ 那个,陈督主,这事要是成了,改天登门拜访,送您一份高升礼。”
“我宅子就在西石门外大街上的冬昌胡同里第一家,我可等着郡主的大礼哦。”
“一定一定。”
苏月见心里高兴,这大腿这么容易就抱上了?
因为她能感知到陈明对她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