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诺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人生,从未有人这么在乎过他的安危,即使是他的母亲,在他摔倒或受伤后也只会对他大声的训斥,觉得他在给自己添麻烦。
看着姜姜的眼泪,一向能言善辩的海诺像个孩子般不知所措了起来。
姜姜说完扭头就走,不想搭理他。
那个女孩还站在门口,她看完了全程,特别是凯里狼狈的样子,嘴角挂起讥讽的微笑。
姜姜原本想直接走开,但还是忍不住退了回来,她看着这个清新得像茉莉花的女孩,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同意,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呢?”
女孩有些惊讶的看着姜姜:“我已经在拒绝他了,我提了一个不可能的要求不是吗?他觉得一朵蓝玫瑰就能换取我的爱,多可笑啊,明明他的感情肤浅得一文不值不是吗?”
这话确实没说错,姜姜点点头:“是的,你说得对。”
看了看怀里美丽动人的玫瑰,姜姜把它递了过去:“我能把这捧花送给你吗?”
这次女孩接了过来,她温柔的摸了摸花瓣:“谢谢你的花,特里斯说你给凯里出了主意,但他甚至懒得去尝试一下。”
女孩叹了口气,看着姜姜:“年轻的男孩们嘴里的爱大多像是空的糖罐子,闻着甜如蜜,具有迷惑性,你要是真的打开了,就会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简直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东西,不要再被他们骗了哦。”
她的话很真诚。
姜姜歉疚的跟她道歉:“对不起,我突然问你这个有些太冒昧了。”
“没关系,多亏你,我收到了世界上最特别花。”女孩眨眨眼,把花放在椅子边上,又开始卷起蓝色的丝线团。
海诺站在她身后,看着姜姜和那个女孩交谈,见她气好像已经消了,上前跟她道歉。
“刚刚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不生气好吗?”
姜姜早消气了,恹恹的用手帕擦了擦脸。
“没有,我也有问题,我应该好好跟你说的,谢谢你帮我把玫瑰花捡了起来。”
“我下次一定会先注意自己的安全。”海诺认真的保证道,低头看了看她沾上灰尘的裙摆。
“摔到哪儿了吗?”
姜姜这才感觉她自己小腿有些疼,碍于在大街上没办法检查,她只是低下头看了看:“好像划到小腿了。”
海诺把玫瑰花和她掉落的帽子递给她:“你拿着,我帮你看看。”
姜姜接过来把帽子戴好,海诺蹲下身子,果然见她的小腿被刮出一条口子,血顺着小腿流到脚踝上,染红了袜子。
“流血了,你不疼吗?”
海诺轻轻的吹掉伤口附近的沙子,见血流个不停,拿出手帕按压在她的伤口上。
“没什么感觉诶,当时跑太急了,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么按着也不是办法,姜姜解下头发上的丝带递给海诺。
海诺接了过来,仔细的把手帕扎在她的小腿上:“你这体力也太差了,我估计你连骑士团新出生的小马驹都跑不过。”
???
姜姜威胁的眯起眼睛:“别逼我在占据海拔优势的时候薅你头发。”
卷着毛线团的女孩抬起头,见那个俊美帅气的贵族少年蹲在地上,低下高贵的头颅,只为了处理女孩腿上的伤口。
他身着的黑色披风上绣着繁复的图案,这么光滑又华丽的面料,她至今也没见过几次,而他居然就这么任由披风这么垂落在地上。
多么的不可思议啊,要知道,她的裙子上连一颗银扣子都没有。
她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抱起那捧花回了家。
海诺站起身:“走吧,马车在前面。”
姜姜仔细的打量着手上的蓝玫瑰,它比墨水养出的蓝玫瑰漂亮多了,蓝色的花瓣泛着盈盈幽光,像是水的波纹。
“海诺,你说这个花可以养活吗?”
海诺皱眉:“不好说,它连叶子都没有,可以带回去给我爷爷试试,他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植物,种在花房里面应该能活下来。”
“那你一会把花带回去吧。”
姜姜看着花,有些憋闷。明明算好了时间,还是迟来一步。
时机总是这么难把握吗?
她没忍住抱怨起来:“我真搞不懂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会在关键时候晚一步。”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海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知道是晚了一步,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也许当下已经是最好了的呢。”
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姜姜叹了口气,没再纠结。
马车驶过闹市区,路人都脚步匆忙的往家赶,毕竟脚步快些的话还能赶上一口热饭。
姜姜掀起帘子,鼻尖微动:“奶油的香味,在做奶油炖菜诶。”
海诺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搭话。
姜姜见他在想事情,也没打扰他,仔细的端详着手上的蓝玫瑰。
海诺闭上眼睛,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有听说邻国爆发了战争吗?”
“嗯?”姜姜身子僵了僵,“我没有听说啊。”
“那个叫做白雪的女孩是邻国的王储来着,你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