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瑞塔从沙发缝隙里扯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起身在乱糟糟的柜子里翻找出一本破旧的书。
拿着书坐回沙发,玛瑞塔右手不自觉的抓了个月饼啃了一口,就这么边啃边翻找起来。
姜姜感觉脚边有东西,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捡起来一个小小的八音盒。
正想着打开看看,玛瑞塔找到了想找的那一页。
姜姜便随手把八音盒放在桌面上,凑过去看书上的内容。
书上画着许多的月亮,除了开头的圆月,后面的都是大小不一的残月。
玛瑞塔眯着肿胀眼睛,低下头吹了吹书页上的灰尘。
“时间过去太久,我已经不太记得祖母是怎么和我说的了,总之每个女巫都对此都有不同的理解,我说的可能不太全面。”
玛瑞塔顿了顿,点了点最中间的那轮满月,随着她的动作,一轮巨大的月亮也跟着投射到了昏暗的墙上。
“每个人的能量都像是一个月亮,有的人的月亮是圆的,就像这个,有的人月亮是一轮残月,而诅咒的原理就是女巫把不好的能量注入了那个月亮的缺陷里,形成一轮黑不黑黄不黄的月亮,从而影响这个人的命运。”
姜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有问题,指的是她的能量本身就有残缺吗?”
玛瑞塔点点头:“差不多吧,你感觉她人怎么样?”
姜姜轻哼一声,果断道:“不咋地,我不太喜欢她,我感觉她眼睛像是验金石一样,自动的扫描着每个人的价值,就好像我们没有灵魂和思想,只是金钱堆砌出来的物品。”
“那就对喽。”
玛瑞塔懒洋洋的窝进沙发里,眼眶浮起打哈欠带来的泪水。
“所以说,她这么看别人,代表她就是这么看自己的,这是她的缺陷,我祖母一直独居,就是希望能够远离复杂的人群,拥有自己的时间,成为完整的自己。”
姜姜点头赞叹道:“听着很安静,我挺很喜欢这样,值得学习。”
玛瑞塔努力的睁开肿胀的眼睛,瞅了她一眼。
“我感觉你也差不多,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就是因为你对我一点要求都没有,你甚至不讨厌我的绿头发。”
姜姜露出一个表情:“虽然但是,我也想把头发染成这样”
玛瑞塔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对她颇有些无语。
“我这是不小心吃了蟾蜍毒药才变成绿色的,看我这肿眼泡,还想要不。”
姜姜思索了一下:“如果不会持续太久的话,可以试试。”
玛瑞塔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你有病似的,一会我开点药剂给你补补脑子。”
姜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行,感觉我变成肿眼泡能比你好看点。”
玛瑞塔烦躁的抓了抓空气中的虫子:“得了,扯远了。”
又指了指页面上黑红的月亮,她解释道:“总之,坏事做多了,会让自己的月亮慢慢变成黑色,就像这样,这样的月亮,会带来很多负面的作用,影响运势,让内心充满煎熬。”
姜姜沉思起来:“嗯,大概能理解。”
玛瑞塔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总有些黑女巫觉得无所谓,只要喝一瓶魔药,就可以抵抗这些负面作用,但是总会有她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能让她们失去生命。”
姜姜摸了摸胳膊,被她笑得有些毛毛的。
玛瑞塔一口吃掉手里的月饼,拿起桌面上的书,随意的把它塞进了柜子里。
姜姜一上午只吃了块小圆饼,感觉这会有些饿了,她看向玛瑞塔的背影询问道:
“你吃饱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餐厅享用午餐吧。”
玛瑞塔又抱了一大堆书过来,坐下的同时不忘从沙发底下抽出一个彩色边框的眼镜戴上。
“不算饱,但是我不想出去,你可以帮我做一道菜吗?”
姜姜愣了愣:“什么菜?”
玛瑞塔从沙发底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她:“奇恰隆,我想吃这道菜好久了,很久之前占卜的结果是今天可以吃上,我想应该指的是你吧,毕竟我只会熬一些导致腹泻的浓汤。”
“你怎么啥东西都塞沙发底下……”
姜姜嘴角无语的抽了抽,展开纸条看了眼。
嗯,是个挺详细的食谱方子,标注这几味香料和烹制的过程。
大概看了一遍,姜姜没忍住叹了口气:“这不就是脆皮五花肉吗?差点被这个名字唬住了。”
玛瑞塔懒懒的看起书来:“我祖母是这么喊的,昨晚我拜托楼上的那个中年女人帮我买来了食材,她不仅收了我额外的钱,还对我的外貌进行了激烈的批评。”
姜姜有些想笑:“这你能忍?”
玛瑞塔抬起头,肿肿的眼睛加上这个彩虹色镜框,像只五彩斑斓的蟾蜍。
姜姜愣了愣,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这辈子最难过的事。
“当然不能忍了,我昨天晚上熬夜搞了一只爱啃人头发的睡衣鬼,就是不知道塞在哪里了,不然我早让他顺着水管爬过去了,反正她们一家人没事就爱敲水管。”
说着说着,玛瑞塔愤怒的站起身,在沙发周围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