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停在一家复古华丽的餐厅前。
海诺扶着姜姜下来,把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晚风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姜姜没有拒绝,裹着斗篷打了个哆嗦。
“我出来没跟贝拉说,估计她要担心了。”
海诺看向仆从:“你过去说一声吧,就说姜姜和我在一起用完晚餐就回去。”
仆从点点头,驾着马车转了个弯。
“诶,巧了,姜姜,晚上好啊。”
埃尔文的马车正好和海诺的马车一前一后停下,笑眯眯的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姜姜笑着转过身:“晚上好呀,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呢。”
埃尔文点点头,眉眼里都透露着喜意。
“今天确实有件好事,还和你有关呢,先进去吧,我得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
埃尔文走在前头,递给侍应生一张卡片。
侍应生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恭敬的低下头,走在前头带路。
餐厅一楼坐的满满当当的,生意很是不错,姜姜感兴趣的看了一眼正在弹奏钢琴的女钢琴师,跟在侍应生后面上了二楼。
二楼的桌位隔的很开,埃尔文见姜姜对钢琴师很感兴趣,挑了个能听清乐声的位置。
姜姜没等侍应生帮忙,自己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从她的位置看下去,正好能够看见钢琴家的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飞舞着,悦耳的琴声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漂浮在半空。
侍应生端着茶水过来,又恭敬的把菜单打开放在埃尔文面前。
埃尔文随意的翻了翻,点了瓶霞多丽,又把菜单放在姜姜面前。
“姜姜,看看你想要吃什么,我预定了龙虾和螃蟹,海鲜就不用重复点了。”
姜姜依依不舍的挪开视线,拿起菜单看了起来。
“嗯?葡萄鸡?葡萄用来炖鸡吗?”
海诺点点头:“可以,味道还不错,我们吃过,是一个拥有葡萄园的男爵发明的,每到葡萄丰收这道菜都很受欢迎。”
埃尔文附和道:“是每年丰收季才能吃到的菜。”
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没少来这个餐厅,姜姜皱眉思考了一会:“那我就点这个吧。”
又看了看,没再看见感兴趣的菜,姜姜把餐单递给了海诺:“你来点吧。”
海诺接过菜单,点了份惠灵顿牛排和姜姜喝的玫瑰葡萄汁。
“就这些好了,你订的龙虾应该不小吧。”
埃尔文点点头:“说是只龙虾王,有四斤,一半生吃,一半做成龙虾意面。”
楼下的女钢琴站起身来,优雅的鞠了个躬,离开了音乐厅,看样子是休息去了。
姜姜的注意力又回到餐桌上,喝了口清水,好奇的看向埃尔文。
“你还没说好事是什么呢,现在可以说了吗?”
埃尔文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道:“我今天下午刚送我母亲离开,她决定去我外祖母那儿住一段时间。”
姜姜迷茫的眨眨眼睛:“这算好消息吗?”
海诺听懂了,伸手拍了拍埃尔文的肩膀。
“当然了!天大的好消息。”
埃尔文瞪大了眼睛,补充道:“她说要去休息一会,重新思考和我父亲的关系,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懂了懂了。”
姜姜恍然大悟,端起水杯看向埃尔文,愉快道:“太好了,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埃尔文笑呵呵的拿起酒杯:“行,真好,只要她高兴,我怎么都行。”
前菜是撒着猪肉沫的蒜香法棍,海诺率先给姜姜夹了一块。
姜姜对这个尺寸有些讶异:“巴掌大的法棍,吃完这个就半饱了吧。”
海诺又倒了杯粉色的玫瑰葡萄汁放在姜姜面前:“这家餐厅的菜量一直都比较大。”
埃尔文看了过来:“姜姜,你那天下午跟我母亲说了什么吗?”
姜姜想了想:“没有说什么啊,可能是她听见了弗洛佩兹小姐说的话吧。”
埃尔文愣了愣:“弗洛佩兹小姐?”
“她是我的客人。”
姜姜解释起来,“那天她说,作为自己心脏唯一的主人,一定要把它交给爱它的人,大致就是这种意思的话吧。”
埃尔文敛起笑意,沉思起来。
姜姜见他情绪不对,安慰道:“其实我觉得,人的经历都有它自己的意义,如果能够教会我们一些东西的话,也是我们宝贵的财富不是嘛?”
埃尔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母亲也是被祖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她原本也应该这样,我有时候会想,她根本就不应该经历这些,但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话,又没有我了。”
姜姜的表情认真起来:“你这样想不对,虽然她是你的母亲,你们是很亲近的人,但你依旧没有定义她人生的权利,她的人生不管是好和坏都是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替她惋惜,只要一直支持着她就好了。”
埃尔文有些迷茫的点点头。
姜姜面色严肃的补充道:“不要小瞧你的母亲,你不用背负她的人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