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回到餐桌前坐下,恩格斯掏出怀里的羽毛笔和小瓶墨水,左右环顾一圈,寻找着能够写字的东西。
正觉得有些无聊,不停摇晃着葡萄酒杯的吉娜夫人挑挑眉,意识他是想要写谱子,于是把自己的真丝手帕递了过去。
恩格斯惊喜的接过手帕,也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俯下身子写了起来,不时陶醉的闭上眼睛,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吉娜屏住呼吸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兴奋的握住酒杯,丝毫不在意那张名贵的真丝手帕被墨水染得的乱七八糟。
终于等到他愿意给她写歌了吗,这么长时间,她差点都要以为他之前那首曲子是抄袭得来的了。
这么一想,她一口饮尽了酒杯里面的葡萄酒,打开扇子缓解着脸上的燥热,兴奋得胸膛上下起伏。
姜姜浑然不觉自己给一位钢琴家带来了灵感,蹲在地上吃完了香喷喷的鸡肉烩饭,又得到了塞西投喂的熏烤肉排。
满足的吃完了最后一块肉,她才端着空碗站了起来:“实在是太好吃了吧,每一道菜都很美味,我太幸福了。”
梅布尔和妹妹对视一眼,对姜姜的夸奖很是开心。
安娜贝卡摇摇头,放下汤勺,转了转酸涩的腰:“下次好歹吃点东西垫垫,这么饿着对胃不太好,也就是贝拉不在。”
艾娃拿着点菜单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有位豪横的客人点了十二道菜,请各位忙碌起来吧。”
姜姜敲了敲酸疼的手臂,忧愁的叹了口气,到点菜单前看了一眼,回到灶台前忙碌起来。
新来的客人在吉娜夫人旁边的餐桌上坐下,咂咂呼呼的干起杯来。
恩格斯流畅的笔尖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干扰。
吉娜夫人放下酒杯,冰冷的视线扫向隔壁桌,很快认出领头那个满脸春色的少爷是佩勒姆玛勒子爵的小儿子维纳康,一个只知道沉迷酒色的蠢货。
她讥讽一笑,举起扇子,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肩膀。
维康纳正和一位佳人说着玩笑话,突然的打断让他十分不爽,于是烦躁的转过头来。
“干什么呢?”
下一秒钟,他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碧色双眸,微微一愣,在认出面前的女人之后,几乎顷刻之间他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这位继承了侯爵遗产的吉娜夫人可谓是凶名远扬,整个贵族圈子就没有不认识她的人,她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让侯爵的子女相继暴毙身亡,听说她同时还是好几位公爵的情妇,在改名之前曾经嫁过许多地方贵族,并且吞并了他们的家产。
极力克制住颤抖的双唇,维康纳结结巴巴道:“吉娜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吉娜夫人血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肆意的上下打量着维康纳,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扇子。
维康纳吓得魂都快飞了,他的右腿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着,再坚持几秒他估计就要吓尿了。
切,到底是说他长得还不错的,明明就是个空架子,小小年纪就被娼妓给掏空了,估计过几年就成了个废人。
吉娜夫人无趣的撇撇嘴:“安静些。”
她声音的娇柔缠绵,就像在和挚爱的情人说话,可眼中一丝情绪都没有,瞳孔里晦涩难明,像是盘旋着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毒蛇。
维康纳使劲点点头,几秒钟以后才敢把头缓慢的转回来,威胁的看向正在嬉笑的女伴,压死声音威胁道:“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闭嘴,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清扫完障碍的吉娜夫人撑着脸,又满心欢喜的看向沉溺在音乐中恩格斯。
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吉娜夫人不由得有些幽怨,真是个冤家,唉谁让她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呢,虽然他身材也不咋地,可他身边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害羞的时候也很可爱。
特别是弹奏钢琴的时候,那股由内而生的忧郁气质让他像散发着圣光的天使一般,她难以自制的痴狂成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只为换来他的些许垂怜。
偏偏这就是一块难啃的木头,什么也不懂。
叹了口气,吉娜夫人惆怅的靠在椅背上,盯着他漂亮的手指发呆。
半个小时以后,恩格斯停下了笔,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谱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夜曲写得这么甜腻,直白的情意光裸着身子在音符之间跳跃着,仿佛要把他深藏的阴暗心思昭告世人。
他涨红了双脸,有些羞耻的抓住了手帕,逃避的把它团在了手心。
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了过来,爱抚着他的手背,恩格斯一惊,瞥见上面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戒指,立刻回过神来。
吉娜夫人看向脸色潮红的可怜钢琴家,嘴角浮现起一抹笑意。
“你写了什么,亲爱的,给我看看吧?”
恩格斯脸色一白,有些固执的咬住了嘴唇,并不想把曲子给她看。
吉娜夫人脸色一冷,尖利的指甲戳进了他的肉里,她亲昵的靠在恩格斯耳边,语气温柔的威胁道:“给我吧,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恩格斯厌恶的皱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痛苦的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