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保证自己当初那一斧头绝对有将对方的头骨给劈开。
除了血液之外,说不定连脑浆都出来了。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还是说这世上真的有能够起死回生的魔法吗?
“在想什么?”
“想你什么时候死。”
耳边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宋狸子顺口道。
谁知对方并没有生气。
而是懒洋洋的站起身来,目光悠远的了望向了不远处的舞会。
“应该快了吧。”他漫不经心道。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你说什么。”宋狸子问。
“不,没什么,”怪物挑了挑眉道。
他这会儿又恢复了一贯的戏谑和云淡风轻,闭口不谈刚刚所谈论的事:“我们走吧,小王子~”
过于甜腻的声音,尤其是尾音微微上扬,就像是浸泡在蜜糖一般。
宋狸子甩开怪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好好说话,”他厌恶道,“不然就闭嘴。”
......
以及,真正进入了场馆。
宋狸子这才发现里面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奢华。
漂亮的水晶吊灯。
昂贵的红丝绒地毯。
那些用来遮挡视线的绿植和沙帘......
更别提那些来来往往、看起来关系密切的男女了。
如果不是泽维尔事先和他说过了。
小猫想着,他几乎真的要把这里当成是一场普通的舞会了。
那些社交的秘语和暗示......
摇着扇子预示着感兴趣,眨眼睛表示着想要亲吻,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是跟我来,左边则是走开......
一舞完毕,他又看见了那位名叫典伊的高档妓女。
似乎她又寻到了其他的猎物。
这会儿正语气亲密的和一位戴着面具的客人交谈着。
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他的哥哥。
这让宋狸子不禁有些焦躁了起来。
怪物不在他的身边。
似乎说什么有单独的事情要查,然后刚走进这栋场馆就消失不见了。
眼下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窝在舞会的角落里。
身后有人在小声的聊天。
他的耳朵竖起来又垂下去,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人在议论着什么珍妮夫人的病情,不由得愣了一下。
“珍妮夫人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转过身来问。
那两个兔族的似乎也没有料到宋狸子会突然插话进来。
迟疑了片刻,他们耸肩道:“是呀,听说半个月之前就病了,最近更是日益严重,就连舞会的主持都换了人......”
——病了?!
宋狸子皱了皱眉。
可如果是真的病得那么严重的话,那当初那些追杀他的刺客又算什么?
可如果珍妮夫人没有生病的话......
那正如这两个兔族客人所说的那样,为什么就连以往她一定会出现的舞会如今都不再露面?
小猫头疼的扶着额头。
他感觉以他目前所得知的信息......越查,情况就越是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舞会还在继续。
很快,休息的时间结束,又陆续有一波人朝着舞池的方向走去。
等等......
之前那个名叫典伊的少女曾经说了什么,她说珍妮夫人的房间在几楼来着......
对,没错,三楼左侧靠近走廊的那个房间......
如此想着宋狸子起身若无其事的端起了侍者手中的香槟酒杯。
他避开人群,悄无声息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二楼相比于一楼则是一个个豪华的小包厢。
似乎是为了能够让客人有更好的机会寻欢取乐,用专门的帘子隔开,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过于浓烈的熏香熏得宋狸子无法呼吸......
而越往三楼走,这种熏香的气味就越浓郁。
他几乎睁不开眼。
片刻之后,宋狸子强忍着难受站在了三楼靠左侧走廊的那间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房门没锁。
不仅仅没锁,里面甚至没有人。
他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去,却发现屋内的香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诡异的香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直让人犯恶心。
更重要的是屋内的门窗紧锁,桌上和沙发上都落了一层的灰。
宋狸子环顾四周。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圈了一半的日历,花瓶里早就枯萎的花,以及签了一半的文件......
这就更奇怪了......
就像是房间的主人已经失踪了很久一样。
但是按照典伊所说的话,明明珍妮夫人前不久还特地找她下达了命令。
总之他继续搜寻。
客厅里没有。
书房里没有。
卧室里也没有。
他抬手一摸枕套上面,同样是一层厚厚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