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安常冲她笑了一下。
南潇雪看见安常,坐在书桌的竹编椅上,腿蜷着,素描本放在膝头。
“你在画我?”
“嗯。”
年轻真好,二十五岁的安常,即便整夜没睡,一张素白的脸也在晨光里透着光,窗外照进的些许光亮,把她的马尾染成了浅浅栗色。
这让安常看上去像颗可口的小栗子,让人莫名期待起一个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是离开宁乡、梅雨季去以的事。
南潇雪快速消了这个念头。
安常轻声说:“你很好看。”
南潇雪从小到大,听太多人夸她的外貌。
可安常的语气,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其他人的夸奖,像在描述日落时分的塞里雅兰瀑布,描述亿年历史的罗赖马山,描述海风轻柔的瓦宾法鲁岛,描述一切自然而客观存在的美丽。
可安常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窃喜、小小的私心。
南潇雪起,拢了拢长,披着薄毯踱到安常边:“画了这么多?”
她理了理桌上那些画纸。
“哪张最满意?”
“说不上来。”
“嗯……”南潇雪对比着看了看。
“你最喜欢哪张?”
“我也说不上来。”
笔触与笔触之间以秒相连,记录南潇雪沉睡的呼吸间都是时光痕迹。
她们的确无法比较,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哪一秒尤显珍贵,哪一秒可以放弃。
安常的素描变成了时光流淌的态画面,记录了南潇雪鲜少体验的一场好眠。
很久以南潇雪忆起来,她甚至没有做梦。
关于那场睡眠的记忆,只剩下安常坐在窗的影。
窗外淅沥的雨。
间或传来文秀英轻轻的脚步。
南潇雪:“我能拿走一张么?”
安常摇头:“无论你拿走哪一张,这些画都好像变得不连贯了。”
南潇雪笑笑:“睡了好久,来不及玩游戏了,我得走了。”
“好。”
南潇雪的手轻按在她头顶上:“我走了你得睡一会儿。”
“好。”
送南潇雪出去,文秀英邀她有空再来玩。
一云淡风轻的南仙滞了滞,安常实在没忍住一声笑,被南潇雪在文秀英看不到的角度掐了一下腰。
两人走到屋外。
安常:“我送你吧。”
南潇雪从她手中拿油纸伞:“不用。”
安常愣了下。
“那,再见。”
“嗯,去睡吧。”
安常转屋内,洗了个澡坐到床畔,望见自己的枕头上,多了根长长的丝。
捡起来,对着窗外光看了看。
南潇雪质真好,披在肩头像一匹泛光的丝缎,这样单拎一根出来看,也像织就丝缎的锦线。
安常拈着那根头站起来,连同桌上的数张素描一起,装进了床下那个纸盒。
入睡她了很多,反昨晚的相处,觉得她们俩都有些越界。
第一,南潇雪她能不能拿走一张画——她拒绝了,因为画是介质,是可以长久保存的东西,那等南潇雪离开宁乡之,又该如何处理这幅画?
第二,她南潇雪要不要她送——南潇雪也拒绝了,这让她联到,等南潇雪离开宁乡的那,她又要不要送?
送行的意,是终有一别。
南潇雪边的人来来往往,也许她经历太多,摆明了不喜欢送别。
安常提醒自己:享受现在,谨言慎行。
******
晚上安常来到片场,看南潇雪演了两场戏。
听工作人员悄声议论:“南仙演得越来越好了,我都要相信她是真的在恋爱了。”
“哈哈,要不是她是南仙,我也真的信了。”
偏偏这时,两台摄像机接连出了故障,也不知是不是梅雨季气太潮的缘故。
田云欣很焦虑:“怎么没定期检修?”
“我们马上处理。”
“要多久?”
“乐观的话,大概,半个小时。”
南潇雪到躺椅上休息,安常则坐在角落的小凳上,与她遥遥隔着距离。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倪漫:【玩游戏么?】
她抬眸不经意似的一瞟,倪漫那毛茸茸的手机壳,果然被南潇雪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