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穿锈绿旗袍的背影窈窈立着,似在赏景。从云里露出的二分之一月亮则成了边的一块锈斑,让幕里藏进时著写的故事。
听见她脚步,那背影转过来,见她愣怔,便先挑了唇角:“小姑娘,发什么呆呢?”
霎时,原本凝滞的时光汩汩流淌。
南潇雪踏进玄关,把安常拥入怀里。
安常双手环抱那纤腰,脸埋入她颈。
她轻拍了拍安常的背,冷凝香附在耳畔:“好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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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雪今日复健完便去了舞剧院商量复出剧目,忙得毫无闲暇。
安常讶然:“这么快便要决定?”
南潇雪摇头:“不快,舞台上的每一分钟,都靠背后数以万倍的时磨出来。”
两人分头去洗澡。
南潇雪吹干头发的速度总是比安常慢些,回房时,看安常倚在床头,沉静的翻一本图鉴。
她没出声,安常是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才抬眸。
南潇雪背向而立,睡袍变作脚边一汪漾开波纹的幽碧深潭。
安常一看清,猛地挪开眼。
实前在宁乡的一场缠绵,她已瞥见南潇雪身上不少淤痕,只不过那时跟上次复健到底隔了几,斑斓逐渐消褪。
远没今夜这样触目惊心。
哪怕她挪开了眼,仍印在她视网膜一般,青紫颜色癫狂的画师翻了调色板,各类颜料不分你我的挤在一起、又晕开,甚至决绝出一凄然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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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头,连图鉴上是什么瓷器也看不懂了,兀自心跳不止。
听南潇雪叫她:“安常,抬起头来。”
她定了定,方才抬眸。
南潇雪转过身,面对着她,而身前的各淤痕也不遑多让。
“看着我,别低头。”
一步步踱到床畔来,坐下后执起她手,在自己肩峰的一块伤痕上碰了碰。
她仿佛被灼烫,下意识手又是一缩。
南潇雪声音却沉稳:“你要习惯。”
“我是南潇雪,所以,你要习惯与这些伤痕为伴。”
她一手轻托起安常的下巴,让安常下垂的眸眼看进她眼底:“我是南潇雪,这话的另一重意思,是我强,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强。”
“我不需要你心疼我,只需要你爱我。”
她手一松,安常的脸便又垂下去。
凉被上的指尖蜷着。
南潇雪在昏黄灯光里静坐着,也不催。
直到安常重抬起头。
手搭上她的肩——细白的手指、圆润的指尖,微微发着颤。
向她吻过来。
这是安常时隔许久后对南潇雪的第一次触碰。
南潇雪俯卧着,那些淤痕便成了莹莹雪地绽开的花。
安常是清寂雪夜里赏花的人:“南师,你等我一会儿。”
下床,去自己的帆布包翻出锦盒:“送你一个小礼物。”
南潇雪扭头,见安常取出一支蜻蜓纹样的象生簪,坐到床畔,掌拢起她墨色缎子似的一头长发,灵巧的绾个髻,簪子插上去。
南潇雪所的伤痕与绝美,再无遗漏的呈现出来,让她直面,她去吻。
重洗了手回来,小姑娘声音轻:“南师,得罪了。”
南潇雪快陷入恍然。
她与伤痛相伴得太久,了解伤痛一伤痛了解她,知道怎样钻入骨髓才能痛到令她几欲放弃。而此时她却觉得,世事总是公平,她承受过多少的伤痛,便被馈赠了多少的温柔和欢愉。
她忽然想起,在宁乡看河时,她的肩膀也曾歇过蜻蜓,翅膀颤悠悠的。
不知此时她髻那支蜻蜓象生簪,是否也真栩栩生,触须所缀的两粒小珍珠不停摇晃。
直到安常拔下发簪,小心的收回锦盒。
“蜻”谐音,“蜓”则音似定,古人送这象生簪,多是定的意味。
安常一向内敛,多话说不出口,能够承诺的唯一句:“我知道你是南潇雪。”
“一开始知道。”
所以你所的光芒与痛楚,荣耀与疏离,我一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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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得好像永远不会过去的夏,便也那样过去了。
秋短得瞬息之,人还未回过来的时候,便已套上冬衣,街边的干店开始飘散炒栗的香气。
这上午,安常坐在毛悦的纹身工作室里,却没他预约的客人。
毛悦抱着台笔记本电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