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这样做吗?不考虑一切后果的执意违背世间定好的秩序,这样值得吗?”老人苍老的声音就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飘渺悠远,让人听到耳中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全看人愿不愿意罢了,而我愿意这么做,也绝不后悔!”何笙笙坚定的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没有半分避让。
“你还那么年轻,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若我帮了你,那就是推你入深渊的帮凶,这可是坏人因果的大罪过。你可以不懂事,但我活了这么多年,却不能跟着你一起发疯!”老人慢慢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您这一生有没有爱过什么人,如果有,那您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劝我放弃了!”身后传来了何笙笙不甘的轻声呢喃,那话语虽轻,却像是有巨大的魔力让老人生生停住了步子,就再也迈不开了。他有些愣神的望向不远处那个巨大的古树高大的树冠,初夏的阳光正斜斜的照在树叶上,就好像染上了一层荣光一样神圣,不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说的对,我劝了你这么多,可轮到我自己却也是放不下,人家都说医者难自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老人背对着她,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惆怅,情之一事,真的是这世间最无解的事情,就连他活了这么多年都堪不破,更不要说是年轻的小姑娘了。
“你想做的事太过不可思议,我也只能勉力一试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毕竟我也从未听说过这种离奇的事情,失败了也是有可能的!”老人慢慢的转过身来,身形像是也有些佝偻了。
“我知道,可我现在也只能指望您了,您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觉得有希望能帮到我的,您尽管一试,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找别的办法,只要我不放弃,就总有成功的那一天!”何笙笙没有对他说的话表示失望,反正她已经不会回头了,也没想着要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需要一些东西,如果你准备的足够齐全,也许你所想的事有很大几率会成功,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只是几率会大一些而已。”老人苍老的声音犹如一剂良药一般,让何笙笙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变的滚烫,就好像下一刻就能沸腾了一般。
“您说,不管您要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去找全的!”何笙笙坚定的说道。为了成全心中所想,她愿意倾尽所有,也愿意尽一切努力。
“第一条很容易做到,而且你刚好也有,就是我需要写有你们生辰八字的庚帖,还有你写的那张婚书,这两件东西是最关键的。不过第二条就有些难度了,我需要留有你们气息的衣物来做媒介,以此来连通你们彼此,你的还好说,可你爱人已经不在了,他的东西怕是不好找吧!”老人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不管在什么地方,留着亡者的衣物都是忌讳的,所以别的东西可能还好找,只是这留有气息的衣物怕是不好找吧!
“围巾可以吗?”何笙笙有些犹豫的问道,阿竞的衣物她确实没有,要是真要去找的话,怕是还要去他家一趟,可她又该怎么开口讨要呢!难道真的要实话实说不成,怕是他们也会跟面前的老人一开始时的想法一样,觉得她是疯了,才会如此做吧!
“是他用过的吗?”老人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他葬礼的时候我从他家人手里留下来的,那原本是我织给他的,所以才舍不得丢掉,本来是想留着做个纪念的!”何笙笙有些感慨的说着,葬礼的时候,按照习俗,亡者的衣物是要全烧掉的。可阿竞的家人不忍把他的东西都烧掉,就只烧了他常穿的一些,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这条围巾还是她问他们索要来留作纪念的,所以她从他家离开的时候,除了那箱子里的东西,就只带了那条围巾,不过里面那份合同已经被她毁了,只那些就已经足够了。
“这第二条也有了,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是第三条,就是需要你们身体的一部分来完成契约!”老人面容平静的叙述着要求,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为难。
“他已经没了,身体也早就化成灰了,上哪儿去找他身体的一部分!”何笙笙被他的话弄的有些目瞪口呆,眉头紧锁的看着他问道。
“骨灰也是可以的,不过要去掘人坟墓取骨灰这一点确实不太好,所以我才说这一条是最难的,因为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爱的人死后也不得安宁!”老人不再叹息了,只是静静的用那双睿智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后悔,然后收回前面那些荒唐的想法。
何笙笙也平静的看着他,表情似是有些恍惚,她忽而咧嘴一笑,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带着琉璃小瓶子的项链,半是悲伤半是高兴的说道“这些可以吗?”
琉璃小瓶子里装的正是阿竞的一点骨灰,那是她求了刘搏才偷偷留下来的,她知道别人是不会同意她这种无理的要求,至少她不会去求刘菱,更不会去求刘父刘母。可刘搏跟那些人不同,他爱他的哥哥,所以也会爱屋及乌的帮她,从她接到那个通知她参加葬礼的电话时,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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